察说。
葛天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半晌无语,他恍然大悟,昨晚,父亲分明是来向他辞行的啊,他努力地回忆着父亲曾对他说了什么,可唯有父亲对他的一声声呼唤回荡在耳际。
他都说了些什么,父亲临走时对他说了些什么,葛天想的头都开始疼起来。
他说:“小天……”
他说:“我要走了?”
他说:“你自己要保重?”
他说:“我不想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
不!这些,他都没说。
除了唤自己的名字,他还说……他还说他见到了琦彤!
如果父亲真的见到了琦彤,而那时在他弥留之际对自己的嘱托,那么琦彤十有八九也不在世了。
葛天刚欲燃起的希望又像是一团微弱的火苗,“噗”的一声熄灭了,只剩下了袅袅烟灰在升腾着飘荡。
不对!这一样来,他是有诸多事情解释不通。
比如妻子已经没了气息又是怎么从停尸房逃走的呢?比如老爷子一个人在家,除了葛天和妻子并没有其他人有他房门的钥匙,又是谁发现他脑出血离世的呢?比如即便这个人发现老爷子不在了,他打电话报了警,又怎么会知道父亲有着他这个儿子呢?比如今早的电话分明是妻子的声音,一个死人又怎么会打电话给自己?
葛天怎么都想不通。
见葛天不做声,一名警察不解道:“同志,你知道是谁报的案么?我们现在需要你去认领尸体。”
葛天终于回过神来,他的意识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好衣服跟着乘着警车去到停尸间的。
还未及见到白布盖着的父亲,他的眼睛已经开始蒸腾出了水汽,待警察揭开那白布的一角,父亲沧桑纵横的脸就映在了他的视野里,葛天竟像个孩子般“哇”的一声嚎了出来。
妻子行踪不明,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如今也不在了,他觉着自己的世界已经空了一大半,再也找不到东西去填补了。
收拾起情绪,天已近正午,葛天忍住了悲痛,开始着手办理其父亲的后事。
天沉得像是被盖了幅巨大的黑色幕布,把太阳严严实实的遮蔽在了另一端,只有几率光辉顽强地穿过了天幕伸下来几只触手。
葛天拨通了亲友的电话一一告诉了他们情况,他们本是来参加妻子葬礼的,却没想到宾客未变,躺在棺椁里的人却变了。
有几个关系还算亲近的亲戚帮着葛天把老爷子从警察局抬了出来,运送到了殡仪馆,葛天只随着他们忙活着忙活那,可神却早已离了体,除了刻骨铭心的悲伤和难以言表的苦楚,葛天的心里什么都没剩下。
按照当地的习俗,离了世的人会在殡仪馆里停三天,然后进行火化送葬。父亲被送到殡仪馆后,葛天就在父亲身前扑通跪了下来,他的眼神空洞惆怅,一声不吭地望着父亲愈发僵得发紫的脸,嘴里不由自主地喃喃嘀咕起了一句话。
“我从这边来,你到那边去,来时路上多魑魅,去时一步一回头……”
葛天一惊,浑身猛烈地颤抖了一下,呆立了片刻,不知道为什么嘴里会莫名其妙地念起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可他又觉得这句话是那样的熟悉,仿佛是一句咒语,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总是在他不经意间窜出来撩拨她那几根敏感的神经。
低头看了看父亲,他仍旧一动未动,静静地躺在那里。
脚步声由远及近,迎面走过来的是他的亲姑姑,她的住处里这个城市很远,坐火车要三天才能到,她本来也是为着葛天妻子的事情来的,刚刚下车却听闻了这个噩耗,便赶紧匆匆赶了过来。
一见葛天已然憔悴了许多,再看看平躺在铁床上僵硬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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