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婷婷是摔死的。
没有人知道昨晚她最后看到了什么。
一大早小区的门口就围了很多人,还有几辆变换着蓝红灯光的警车。
邻居们把警察带到了李婷婷家里,门紧锁着,里面没人。
警察用工具撬开了门,在走进李母的卧室时见到了一地的碎玻璃,房门开着,从窗外呼呼地往屋子里灌着风,吹得人睁不开眼。
地板上堆放着很多骨灰盒盖,一直延伸到窗户。
这里是十四层。
楼下是大理石铺就的甬道,路旁有几棵歪脖柳树,七弯八拐地生长着。
李婷婷的头正好磕在了路面上,当场死亡,她的身边也散落着很多碎玻璃。
警察推断李婷婷是死于他杀,是有人闯进了她的家里,把她活生生地从楼上推下去的,至于杀人动机,还在调查中。
再没有人见到过那个痴呆的老太婆,也再没有人埋头翻着小区里的垃圾箱。
小区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逸。
有人推断,是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太婆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推下了楼,然后逃逸了。
还有人推测,是那个女儿不堪重负抱着母亲一起摔下了楼,结果她摔死了,母亲没死,她又踉踉跄跄地爬起来,看了看血肉横飞的女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也有人说,其实两个人都死了,只是那个痴呆的老太婆实在是太糊涂了,她忘了很多事,甚至忘了自己已经死了,她又迷茫地站了起来,看了看左右,看了看地上那具陌生的尸体,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向了远处。
警察把那些遗失的骨灰盒盖归还给了殡仪馆,就算是破案了。
没有人再继续追查李母的下落。
李梅喜欢收藏人头,而李母喜欢收藏死人头。
骨灰盒盖就是一个个死人的头盖骨。
李梅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捧灰,而李母不知所以地融到了空气里。
葛天对这些一无所知。
他正赶着一篇稿件,他的书桌上摆放着一个简单的台历,翻到了六月份,那上面用红笔圈着一个日期:6月22日。
“小天,什么时候走啊?”余琦彤问。
“等我把稿子发到编辑部再说。”葛天回答。
“你不是说一早走吗?”
“急什么,一天时间还不够玩的?”
余琦彤不满地走出了书房,嘴里嘀咕着:“我好不容易放一天假,你倒好,就挑这一天工作。”
葛天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琦彤,你先收拾收拾啊。”
“我早收拾好了,就等你了。”客厅里响起了嗑瓜子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妻子突然跑进了书房,一脸惊恐地拽着他的衣服,差点把葛天拉下了椅子。
“琦彤,你干什么呀?我就差最后两行字了,你吓我一跳,这要是不小心关了文档又没保存,你说说是谁的错。”
余琦彤的脸都绿了,她全然没顾葛天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拼命拽他的衣领,张着嘴好像要说什么,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怎么了啊?”葛天问。
“那个,那个,进来了,进来了!”
“哪个啊?能不能说清楚?”
“之前跟踪我的那个黑影,那个黑影,他进来了,他就在咱们家!”
葛天的头皮一阵发麻,那个黑影,他静默了很多天,葛天几乎都已经把他遗忘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葛天家里!
既然之前他已经销声匿迹了,怎么又找上了门呢?
如果不是妻子看错了,那就只有一种解释,这些日子,他并没有放弃潜入葛天的生活,他只是在养精蓄锐,想办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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