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断然拒绝了。
她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夜里三更,春晓便一个人出了家门,从村头儿的第一户人家往下走去。
她走过了赵家,走过了李家,走过了秦家,可始终没有敲任何一家的门。
就这样,她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又回了家。
刘老爷正焦心地等在门口,见到春晓回来,急忙问:“春晓,乖女儿,你敲了谁家的门啊?”
春晓笑而不语。
她谁家的门都没敲。
她是这样想的,既然这个提议是大家都认可的,那么明天一早,那些送聘礼来的人家就都会自认倒霉,放弃来上门提亲,这样,她就有理由不出嫁了。
她可以和刘老爷理直气壮地说,并不是她不想嫁,而是那户被选中的人家后悔向她提亲了。
可是,令所有人都吃惊的一幕发生了,第二天一早,几乎村里所有的未婚男丁都来到了刘家的大门外,敲响了他们家的门。
所有人都信誓旦旦地说,昨晚自己家的门“哐哐铛铛”得响了一夜。
那到底是谁替刘家小姐敲的门呢?
没有人知道。
村子里的人都说,那是僵尸在作祟,因为挨家挨户的门前都有很多杂乱的脚步,看得出,那个人还没穿鞋。
这就是村子里僵尸敲门传闻的原委。
据说,那些僵尸都青面獠牙,背上长着长长的白毛,身上散发着恶臭的气息,嘴里流淌着青绿色的粘液。
据说,如果你一不小心给它们开了门,它们就会勾走你的魂,吃光你的肉,你的命数也就尽了。
现在,正有个人在拼命砸着毛家的院门。
毛母的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了那个村子里流传着的说法——半夜来敲门的,多半都不是人。
夜黑得很彻底,连星星都看不见了。
毛母的双腿抖得很厉害:“谁啊,说话啊,是不是庆喜,你可别吓娘,娘胆子小。”
敲门声又停了。
毛母的手指在无意中突然碰触到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那是一把生了锈的菜刀。
她拎起菜刀就往门口摸去。
脚底下的雪在咯吱咯吱得作响,毛母感觉自己就像踩到了一只只嗷嗷乱叫的老鼠。
她走一步,脚底下就响一声,她的心就抖一下。
她终于摸到了院子里的那扇大铁门。
门闩还是老老实实地插着。
“庆喜?”毛母贴着门怯怯地问道。
瞬间安静下来的空气让人心慌到了极点。
她狠了狠心,一下子拉开了门闩,把门推开了一条细细的缝儿。
冷风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刮着她的脸和她的皮。
她猛然感觉到有一个巨大的力量瞬间集中在了大门上,要将那扇门全都给拉开,一股恶臭扑面袭来。
她失魂落魄地大叫起来:“你松手,你松手!来人啊,要死人啦!”
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毛母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惊魂未定地爬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我回来了。”
是他儿子的声音!
“哎,咱家们咋没锁?”毛庆喜问。
毛母像个哑巴似的,一个字也挤不出。
“这是怎么了?不会说话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你不知道,咱们家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火堆的光一跳一跳的,毛母的脸在那光下显得白惨惨的,像是个皱巴巴的纸人。
“你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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