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是怎么出去的吗?”
一个保安歪着头看了眼七婆,然后摇了摇头,说:“我没见过这个人出去。”
艾琪说:“可是除了从大门出去,她还能从哪里出去呢?”
那个保安说:“医院只有这一个出口。”
艾琪说:“你们真的没见过我妈从这里出去?”
保安说:“没有。”
艾琪道了声谢,就把七婆送回了病房,眼看她睡下以后,她才精疲力竭地回到了住处。
第二天晚上,为了避免七婆又悄悄跟着她回去,艾琪特意等到七婆睡着以后,才一个人回的家。
可是,古怪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
在她卸下了一天的疲惫,准备到盥洗室刷牙洗脸时,她又一次看到了那个身穿病号服的身影。
七婆又跟着她回到了出租屋。
盥洗室里人来人往,大家都拿着脸盆在洗洗涮涮,透过哗哗的水声,穿过嘈杂的人声,七婆正安静地站在房间角落里,宛若一台没有生命的饮水机。
艾琪拨开人群,走向了七婆。
她的头发还是披散着,挡住了脸,可她的手却高举着,好像要接住从天而降的雨水。
艾琪拍了她一下,说:“妈,你怎么又来了?”
七婆放下了双手,呆呆的,没说话。
艾琪拉着她的一只胳膊就往外走。
刚到楼梯口,七婆突然挣脱了她,甩开膀子就往小巷深处跑去了,等艾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还能跑得这么快,艾琪反正是吃了一惊。
她沿着那条街走了近半个小时,始终没找到七婆。
她的心里有些焦虑了。
这么晚了,七婆一个病人,如果真的走丢了,那要找起来,可谓是难上加难。
她加快了脚步,向道路两旁大喊着:“七婆,你在哪儿?我是艾琪啊。”
太晚了,沿途连个路人都没遇上。
她急得快哭了。
这时,她感觉到脖子后面好像有个人在喘气。
她猛的一回头,才发现,七婆早已无声无息地站到了她身后。
她又惊又喜,一把抓住了七婆,大声埋怨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瞎跑什么啊?这要是出点儿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七婆还是木然看着她,僵硬将两只手举到了她的眼眉高度,好像从她的头顶抓起了什么东西,然后,双手又慢慢的滑落下去了。
七婆手里抓着的,不过是空气而已。
艾琪大惑不解,她呵斥七婆道:“你干什么呢?”
没想到,七婆突然捂住了她的嘴,说:“嘘,新娘子在成亲当天,是不能说话的,否则不吉利。”
艾琪更迷糊了:“谁是新娘子?”
七婆咧开嘴笑了:“这傻孩子,你啊。”
艾琪又问:“你胡说什么啊,我是谁的新娘子?”
七婆把脸转向了一边,指了指旁边的空气,微微笑道:“他啊。”
艾琪有点怕了:“那里哪儿有人啊!”
七婆一脸的不高兴:“你这孩子,怎么没人,诺,不就在这吗,大喜的日子,可不准开这样的玩笑。”
天色已经变得蒙蒙亮,太阳跳出了地平线,阳光铺在坑坑洼洼的板油路上,把整条街都染成了红色。
七婆的脸也被染成了红色,她的眼珠,她的嘴唇,都是红彤彤的一片。
一辆黑色轿车街口开了过来,停到了两人的身边。
从车上下来了一个高个子男人,他大腹便便,还带了一副黑色墨镜。
他刚好站在了七婆指着的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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