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含泪看着儿子却不能认,她的心如刀绞,只想回家团聚过安稳的日子。
抱着这份念想苦守了十七年,当她见到儿子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再也受不了了。
心有多么疼她不在乎,女人有几个十七年她也不计较,就算是那些恩恩怨怨也淡忘了。
在十七年里,她知道胡祥化名黄琦渗入黄家武馆,曾多次劝阻胡祥不要乱来,回家过幸福的生活比什么都强。
胡祥对她下毒多次,她都没有计较,还刻意隐瞒了这些事,可惜事与愿违险些被火活活烧死。
在她心里,上辈人的事不应该牵扯到孩子身上,感念胡家也是受害的家族,一直没有责备过胡祥。
沦落到如今的下场,她也没有恨过谁,一心惦记着心目中的王朗与儿子,还有一个就是身边的苏兰玫。
她的心里很苦,经常性的彻夜无眠,若非苏兰玫时常陪伴在身边,她早已郁郁而终了。
过往的一切是非,她几乎都忘了,不敢想,每每想起来就头疼得利害,那是她一辈子的心魔。
如今,她见到了儿子,也意识到玫儿在劫难逃,害怕玫儿步入她的后尘,生出撮合两人私奔之心,远离这块是非之地。
心不大,只求亲人快乐的活着,可是她又觉得很乏力,身体好像被香山压着,而不是坐在香山上。
心神一阵阵的绞痛着,她只想着让儿子与玫儿躲得远远的,离开纷争,悲惨的人生不能在儿女身上重演……
“姑姑,您别说了,我们哪里还有家啊,呜呜……”
苏兰玫扑到姑姑怀里哭泣着。
“嘭嘭嘭”
黄睿敲打着秃顶,把头埋在双膝之间暗自悲哭着。
“哼,女人的眼泪真不值钱,你们不就是想让良哥出去送死吗?假心假意的,让人听得瘆得慌!”
庞辉低声嘟囔着,热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不说话会死啊?”
黄睿暴怒的扬起头来瞪着他吼道。
“阿睿,你小子吃了枪药了?难道我说错了吗?”
庞辉不甘示弱的回敬道。
二人像斗殴的公鸡,大眼瞪小眼,各怀心思怒视着对方。
“叮叮当当”
王良听得心神触痛得利害,卯足了劲狠扎蓄水池的壁面。
情温人心那是甜蜜蜜,心神自始至终的向往。
悲泣之声下的情愫是一杯毒酒,他见得多了,也伤在心神之上,两世为人都不能释怀。
此情此景激起了他骨子里的痛,悲愤的恨意全部发泄在弯刀之上。
空间太狭小,他背靠蓄水池的壁面坐在地上,左手反握刀柄,右手按在刀把上,双手合力向左后侧狠扎。
“锃,铛”
一下比一下狠。
“滋滋”
三床小棉被派上了大用场,以棉被挡在身前,浇水润湿着棉被防止高温侵袭进来。
“沙沙”
蓄水池的水泥壁面溅落一粒粒的沙子,溅射在外衣上让皮肤生疼。
水泥墙面有些老化了,建造的时间在两百年以上,在他蛮狠不惜力的努力的凿出一个坑洞。
“他们都要打架了,你就不管?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苏兰玫悲泣着扬起头娇吼。
话刚说完她就后悔了,不说话的人并不都是老实人,毒蛇咬人的时候从来就不发出嘶鸣声。
“噗呲,咝咝”
王良猛力一刀扎穿了蓄水池的墙壁,冒出三缕水线。
“妞,你要不要试试?”
王良玩味的扬起头,瓜子脸上流露出一份淡淡的邪笑。
“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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