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他嘴中说出的话。
戚安策马疾驰,每条巷道都似乎在发生着厮杀,有的是与敌军零星的战斗,有的则是单纯的屠杀。
戚安看见敌军们冲进民房内,男人被当场杀死,女人被扒光衣服揪着头发拖出门外。有的敌军望见戚安一行,顿时怪叫着举着长刀朝他们扑来。
戚安拔出长剑高声疾呼:“挡我者死!”
有一名敌军用长矛朝马背上的戚安刺来。戚安挥剑一劈,木质长矛连同那人的胳膊一起断为两截。
另一个的长刀狠狠看在戚安的大腿上,铠甲挡住了长刀的攻击,但是铠甲下的腿骨几乎被猛烈的撞击砍断。戚安惨叫一声,同时把利剑送进了那人的喉咙。
好在马的速度已经提了上来,很快就脱离了战斗。
戚安强忍住大腿上的剧痛,回头望去,明晃晃的火光直冲天际,高大的城楼正在燃烧,半边壁檐已经垮塌,四周压抑的城墙似乎被烈火烤成了暗红色,仿佛一圈染满鲜血的古老画卷。
路边有一名被砍断两条胳膊的士兵崩溃地躺在地上嚎叫:“娘亲——!”
他的身后有一条长长的血迹,不知道他是怎么爬到这儿来的,此时这条汉子却在如同婴儿般嚎啕大哭。
当转过一条巷道时,前方的路子突然挤满了数十名敌军,戚安怎么也没想到敌军已经突进到了这里,如果在这个时候勒住缰绳减缓马速在寻他路的话,无疑是在寻死。
他硬着头皮大叫道:“我们不要停!冲过去!”
敌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当先的两人被戚安的马撞飞,骨骼的碎裂和铠甲的碰撞犹如在耳边响起。
戚安一剑挥下,砍飞一个人的头盔,那家伙吓得抱住脑袋蹲在地上。再反手一剑,另一人的脑袋则被削得高高飞起。
一连冲撞乱砍出一段距离,马的速度不可避免的降缓下来,满眼尽是迎面而来的长矛刀枪。
求生的欲望从未如同此刻般强烈,戚安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只知道疯狂地乱挥着长剑,双脚拼命地蹬着马腹。
到最后头盔已经遗落,长剑也已经挥动得脱手,不知落往何处。
脑袋嗡嗡作响,他不知道该想什么该看什么,只知道本能地吼叫本能地挥舞已经没了剑的手,本能地拼命策马狂奔。一切的一切连同整个世界都似乎不重要了,剩下的只有求生本能。
当戚安回过神来时,眼前已经没有了敌人,马仍在狂奔,而面前则是空荡荡的街道。
竟然冲了出来!戚安感觉自己快要哭出声音,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冲了出来。
是的,喊杀声已经落在身后,炙热的热浪也在逐渐离去。
他举目四望,身边只有四骑,其中一骑的弟兄已经死去,但是脚没有脱离马镫,被受了惊的战马拖着,脑袋不停地撞在青石地板上,咚咚直响。
“其他人呢?”戚安大声问道。
有一个在哭,另一个还满脸呆滞,稍微清醒的那个带着哭腔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戚安这时却记了起来,冯庆云的战马在当时似乎折断或是被砍断了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马背上的冯庆云摔倒在地,立马便有数支长枪捅进了他的心窝。
而任文本来一直在自己身旁,当一支长枪朝自己刺来时,是任文握住了枪头,救了自己一命,但是更多的长枪同时刺进任文的肋下,他整个人被挑离马背。
至于剩下的,他根本没有闲暇去留意。
夜风似乎一下变大,燃烧城市的火焰恶魔在风中笑的更嚣,呼呼呼呼,火光更盛,兵器的碰撞和人临死前的惨叫也在随之提高音量。呼呼呼呼,邪恶的笑声让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剧烈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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