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某处古老的四合院，挤在城市的核心，四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如同群山环绕。梁志成悠闲地坐在院子里，手中捧着一本《资治通鉴》，看到畅快时不自觉地念出声来，甚是惬意。这种生活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他始终都待在这个四合院里不曾外出。

    邱良的电话来了，啰啰嗦嗦说了一卡车关于钟扬的坏话，恨不能把肚子里那点仅有的墨水都抖落出来，最后才战战兢兢地说出了结果。

    “说完了？”梁志成极有耐心，平静地问道，“我让你去找钟扬，是为了什么？你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

    邱良吓得不轻，赶紧解释，“成少，我邱良做事您是知道的，可是那钟扬太不识抬举了，我一开始就抬出您的名号，可是那小子居然敢直接叫您的名字，还出言不逊……”

    “你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梁志成打断了他，“行了，就这样吧，没事你可以自己找乐子去，回头我让人给你打点零花钱。”

    嗯？邱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成少，您不怪我？”

    梁志成笑着说道，“我为什么要怪你？行了行了，我这儿还有事儿呢。”

    梁志成厌恶地挂断通话，把手机随手一扔，爆了粗口国骂，“什么东西！”

    邱良跟了梁志成三年，还是仗着十八辈祖宗绕出来的“亲戚”，倒不是梁志成念旧，好歹算是在清源放了根明线，而且可以通过他对罗家形成一定的控制。沈斌的事情让梁志成极为恼火，尤其是邱良曾被蔡骏抓过，尽管钟扬一直没有紧咬不放，毕竟算是一个疏漏，他此次让邱良去跟钟扬接触，本身就是一种试探。

    梁志成了解邱良的德行，却高估了邱良的智商，从刚才的通话中，他完全可以想象邱良的态度是如何激起钟扬的反感的，不过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也得到了自己所需的信息。

    梁志成合起了手中的书，手指在硬皮封面上有节奏地敲打着，沉思了好一会儿，做出了决定，他拨打了一个电话，“把罗家的资料整理一下，重点是二十八年前罗氏集团成立的情况，可以有选择性删减，但不能擅自改动或补充，尽可能反映真实的情况，适当的时候可以抛出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适当的时候？难道现在有人要对罗氏动手？这个后果对于清源来讲，不啻于一场超级地震，我们必须考虑清楚后果。”

    梁志成微微皱眉，“老樊，莫非你也牵扯其中？”

    “不，怎么可能呢？那时候我才是一个副县长，哪有权力干涉？”老樊矢口否认。

    “那你在顾虑什么？”梁志成更是不满。

    “怎么没有顾虑？你难道不清楚现在清源的形势？如果错过了这一次，我就等着去政协养老了，罗家手里有两票半，还有两个墙头草指不定什么时候蹦跶出来，更何况其实我手里的材料真的不至于令罗家万劫不复。”老樊深深地感到了焦虑，心中却在仔细盘算，即便有人针对罗家，即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那也应该怀柔拉拢，而非落井下石。

    梁志成没想到对梁家一向耳提面命的老樊居然会对自己这种态度，可是彼此身份和辈分的差距，又让他不能不有所克制，静默了一会儿，冷冷地说道，“我明白了，我只是请你见机行事而已，并没有让你冒任何风险的意思，希望你能理解。还有，再考虑考虑我的建议。”

    老樊不再言语，停顿几秒钟后挂了电话。

    暴风雨即将来临，有危机意识强烈的人，比如罗璇比如钟扬；也有浑浑噩噩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比如罗清。

    罗清是罗璇的表弟，是叔叔罗启桐的独子，去年刚从澳洲留学归来，回到家族中的第一个举动就是要权，目标矛头直指罗璇。罗清极擅言辞，又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在年轻一代中显得鹤立鸡群，不但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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