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北方仍然在呼啸。
汽车上盖着行李的帆布被北方吹的猎猎作响,营地的门口,一盏硕大的探照灯孤独的散发着明亮的光辉。
本来是有两盏灯的,之前黑风暴来临的时候,强风吹起的小石子击灭了一盏,到现在还没来得及修理。
余生站在门口,望着东方渐渐有了鱼肚白的天空,紧紧身上的大衣。
风虽然挺大,但是和之前的黑风暴相比,已经算是很温柔的了。
李文寿呼喝着,指挥士兵们把车上的东西都固定好。考古队的人早就在车里坐好了,只等队伍出发。
终于,在东方天空大亮的时候,车队摇摇晃晃的上了路。
还是在大巴车上,余生坐在了马东明教授身边,司机是李文寿手下的士兵,不过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个当地人作向导。
谁让老班头的腿断了呢?
在这种戈壁地貌下,如果没有个熟悉当地环境的人领路,单纯凭借着地图和指南针,很容易迷路的。
尤其是现在因为黑风暴的影响,卫星导航什么的时断时续,不停失效的情况下。
路况不是很好,汽车有些颠簸,起了个大早的考古队队员们在车上不停的打着瞌睡。
余生透过车窗看着窗外干涸的河床,也不知道这条河水干了多久,河床蜿蜒曲折,平时一眼望不到尽头,只可惜现在在黑风暴的沙土掩埋下,已经变得断断续续的了。
可能再来几次黑风暴,这条河的河床就可能彻底的掩埋在沙土之下成为历史了吧?
马东明教授看到余生在看那条河道,说道:“孔雀河位于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库尔勒市,是罕见的无支流水系,其唯一源头来自博斯腾湖,从湖的西部溢出,流经库尔勒市、尉犁县,注入罗布泊,后因农业发展,在流经大西海子水库之后便季节性断流。孔雀河是库尔勒市最美的风景,是新疆巴州库尔勒市的母亲河,孔雀河亦称饮马河,传说东汉班超曾饮马于此,故称饮马河。你现在看到的河道是古孔雀河的遗址,和现在的孔雀河不是一个河流了。我们考证过,当年班超的饮马河是在这条古河道中。所以,这才是真正的饮马河。”
马教授继续说道:“关于孔雀河的历史,我们做出过考证。据徐松记载,河水又西行三十余里,出山。水又南流二十余里,经库尔勒与军台之间。又西南,凡七十里,经哈拉布拉克军台南。二十余里,又西,经库尔楚军台南而西。凡三百里,仍曰海都河。在民国时期,一般称之为库尔勒河。一九四八年八月,库尔勒县政府向南京政府上报的中提及河名为库尔勒大河。河长一百四十五里。由开都河发源,由铁门关经过城市,大河至孔雀河止。解放后此段才改叫孔雀河。从清光绪至今,尉犁段一直叫孔雀河。尉犁县清代叫新平县,地图已在孔雀河设驿站。现在的尉犁,维吾尔原名昆其,河从地名,叫昆其河,意思是皮匠河,因皮匠常在河中洗皮革之故命名。后来随左宗棠平叛的湘军中的秀才将昆其河译为孔雀河。这算是这段孔雀河的历史了吧!”
余生点头受教,不禁感慨历史的无情变迁,一条河流从汉朝时期的可以饮马,到现在几乎彻底被风沙埋葬,消失在人类的视线里。
那些曾经在这条河边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如今埋骨在何方呢?
历史是厚重的,也是无情的,是必然的,也是无奈的。
末世时候,余生没有到过这里,在那时候来看,自己现在所看到的景色也是历史的一部分吧!
现在的余生,何尝不也是历史的一部分。
也许未来的大灾难时代,在考古的某个角落中,会挖出关于自己的记载,但是谁又知道,自己是那个时代的人呢?
车队在崎岖的戈壁路上晃荡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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