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并不意外他们会调查出些什么事情,而这些,事实上,也的确凌寒并不是很清楚的。
“她是你的恋人,你会不清楚这些?你不知道她曾经受雇于日本人刺杀章云清,不知道她是日本间谍?”
凌寒沉默,没有任何的回应。
“绿萝原名佟佳莹,是北平落魄的一个八旗人家的女儿,家里很是窘迫。她八岁就被人卖到了窑子里,做雏妓。后来,日本特务头子横山至的部下买了一批雏妓送到了日本训练。绿萝表现最优秀,熬过了死亡率十之七八的训练,成为一名优秀的间谍。横山至很喜欢她,还教她跟着他姓横山……”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凌寒,凌寒沉默着,并没有过分的表情。
绿萝曾经断断续续的说起过一些日本的生活,凌寒知道绿萝是被日本军部的人控制的间谍,为他们做事。但是,从来绿萝说的很简单,她所经历生活的具体的情况,绿萝不说,凌寒也的确不知道。
不过,凌寒确信,绿萝并没有真的为日本人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情。绿萝身世堪怜,身份复杂,在人前,她常常是虚伪逢迎,假话真话都是说的滴水不漏。但是,凌寒知道那些郑重的事情,绿萝从没有欺骗过他,也没有做错。
凌寒不承认,也不否认,他沉默的听着,脸色沉如水,很严肃,却教人也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她们这一批间谍,被派到美国红灯区的酒吧做陪酒的舞女,长长见识,训练她们求生的能力。绿萝的表现应该是很好的。几年之后,她回到了北平,开舞厅。她当时应该是多面间谍,受雇于好几家军阀,收钱办事儿,多是打听消息。因为你们认识,后来她还一直被你安排保护。”
“在你们恩爱的时候,她曾经回过日本,后来再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结婚了。她去上海生活,跟着蓝帮的蓝玉堂做生意,还曾与你的大姐合伙做生意。后来,你把她带到了秦皇岛,你们以夫妻的名义生活过。不知道你们因为什么分开了,她一直销声匿迹。一直到她再出现是在上海刺杀章云清。一周之后,她死于上海租借地的一家医院,你的太太将委托人把她埋葬了。您的太太特别的谨慎,未收殓之前,还曾经告知侦察社,教侦察社确认绿萝的死亡。”
“您太太的做法,明显是知道绿萝是一个可能给您和您的家庭带来麻烦的危险人物的……我想,她也不明白,和我们所有人一样,不明白您是真的会爱上一个……妓ji女……”
那个人看着一叠纸,纸上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他似乎是挑挑拣拣的念着,念完,抬眼看凌寒:
“我说的对么?”
凌寒不动声色,眼中却是越来越冰冷,犹如寒潭:
“绿萝是我爱过的人,我不否认我们很相熟很亲密,的确,我曾经保护过她,也曾经跟她一起生活。我确信她从来没有做过投递叛国的事情,哪怕是受制于人,她也没有出卖过谁。至于其他的,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也不会多说。我没办法证明我们没做过的事情……”
“你这样的解释,是不是太过苍白无力了?没有任何原因,前途光明的青年军官会爱上一个舞女,离家出走跟她一起生活?这不可信。”
“事实就是如此。雇佣她的人,我一无所知。你信也罢,不信也罢,真相就是这样。我不会再解释了。”
凌寒道,靠在椅子上。他知道这一时半会儿,他出不去的。这个事情也绝对很难善了,但是,凌寒也不想再说一句话了。
他爱她,不需要谁相信。他知道,她的人生是在怎么样的荒芜和狼藉中开出一朵惊艳的花。
“那么巧,您爱上一个身份低微的人,不只是身份低微,还是声名狼藉的雏妓,人尽可夫的妓ji女;那么巧,您爱的人,还偏偏是日本特务。您明知道她是日本特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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