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动弹,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七孔都流出血来,他震惊也震怒,他忐忑不安也无法置信,但这些情愫,很快就被仇恨所取代,流着两行血泪的双眼,猩红如血池,死死盯着轻轻收回手的褐皮老道。
褐皮老道却没有再看他一眼,他低头,仔细打量怀里的青菜,还在原地转了一圈,直到发现菜叶没有一片落下,他才露出一个侥幸而得意的笑容。
要是让那小妮子知道,我把她辛辛苦苦种出来的青菜浪费了,她一定会张牙舞爪跟我拼命的。
褐皮老道嘿嘿一笑,兜着青菜屁颠屁颠的进门,好似浑然不知,那片菜园子已经被他的粗心,给糟蹋的面目全非。
褐皮老道的无视,让蓬莱道人勃然大怒,他奋力从泥石中挣脱,却一下子跪倒他地上,他双手撑着地面,抬起头来,无比恶毒的盯着褐皮老道,咬牙咆哮道:“你这个废物!你就算赢了我,你也是个废物!空有一身修为,却不思为道门统治天下出力,你算什么道人,你就是个废物!可恨,当年师兄念着同为道门弟子的情分,没有杀了你,让你逃出蓬莱。要是早知你如此丢道门的脸,我说什么也要把你碎尸万段!”
褐皮老道在门口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看向“山洞”里的蓬莱道人,嘿然笑道:“你以为,当初老道能离开蓬莱,是因为张九陵心慈手软?”
“你这废物!你根本不是我师兄的对手!你竟然还不知恩,你就不配活着!”蓬莱道人吐血叫嚣。
褐皮老道啧啧感叹:“你也不想想,如果我当年真被张九陵重伤,境界大跌,你现在又怎会是这番模样。”
说完这些,褐皮老道懒得理会疯狂谩骂的蓬莱道人,孩子般跳过门槛,高高兴兴的直奔厨房。
等褐皮老道抱着一个缺了口的陶碗,蹲在厨房门外吧唧吧唧吃得正欢的时候,他忽然脸色一变,猛地一拍额头,像是想起什么,连忙跑到那两个水缸前,伸头往里去看。
他立即缩回了脖子。
面前两座水缸里,同时升起两道巨大水柱,直冲云霄。
其中一条水柱白光如日,一条水柱漆黑如墨。
只是眨眼间,就到了目力不可及的高处,仿佛永无尽头。
有一黑一白两尾游鱼,从水柱攀援而上,瞬去百丈。
隐约间,高空传来声声响亮龙吟,最后两道光影,齐齐飞向东方,不见了踪影。
等水柱落回水缸,四周重归平静,端着碗的褐皮老道还在愣神。
在如此巨大的水柱面前站了许久,褐皮老道身上却没有沾到一滴水。
好半响,褐皮老道回头神,张开只剩门牙的嘴,啧啧道:“不可能啊,气势怎么强到这种地步,这是借了谁的气运?”
......
驿站门前,大司命与张云鹤并肩而行。
苏娥眉与卫小庄严阵以待。
卫小庄一脸忐忑愁苦:“师姐,我怎么感觉,这两人是冲着我们来的?”
苏娥眉沉声道:“根本不用感觉,他们就是冲我们来的。”
卫小庄颤颤巍巍道:“可看他们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们怕是打不过啊。”
苏娥眉不动声色:“打不过也得打。”
卫小庄圆滚滚的脸挤到了一起:“打不过拿什么打?”
苏娥眉道:“我用我的剑,你用你的剑。”
卫小庄见苏娥眉已经拔出长剑,哀叹一声,慢慢将背负的桃木剑取下,握在手里,已经愁苦得快要哭出来:“看来只能这样了。”
大司命和张云鹤走到驿站门前,停下脚步。
张云鹤嘴角含笑,上下打量苏娥眉和卫小庄几眼,饶有兴致,转头问始终神色冷漠的大司命:“他俩就是那人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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