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陈简往屋里进,差点在台阶上绊倒。
四个人围坐在一张老旧的方桌前,头顶是明晃晃的日光灯。两位老人一左一右的紧紧拉着陈简的手仔细的上下打量着他。
“老婆子,你记得那时候我就说这娃儿不一般,能成大事呢嘛,你看看,哎呀呀,这家伙,老天爷啊……”老人用粗糙的大手在光头上揉搓了几下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语句来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老太太则不说话,看着陈简高挑的身材和英俊的脸,激动的用一块灰扑扑的手绢不停的擦拭眼角浑浊的泪水。
“哎呀,好,真好。这孩子有出息,长这么高了,真有本事,还找了这么俊的媳妇,这闺女真俊。”
一个十四五岁大的女孩拎着个掉瓷的茶壶给四个人倒水,看见生人显得有些羞涩。
“这是小宝的娃儿,今年十四了,在县里上初中。”“妮子,叫叔了没?你石头叔在北京那是大人物了呢,这是你婶儿。”大山叔介绍着。
“石头叔,婶儿,你们喝茶。”女孩害羞地打了招呼倒完茶就跑了。
钱多多坐在一边郁闷了,你们认亲怎么把我给捎里边了,谁是媳妇,谁是婶儿啊。
钱多多和陈简坐在大灶旁边的小板凳上帮忙烧火。大山婶儿揉着面团,大山叔戴着老花镜开陈简带来的酒。
“娃儿啊,那年出事以后你就走了,这么多年都没回来,你上哪去了?开始还有人说你上县城读书去了,后来就再也没有你的消息,他们有人说你被人贩子抓走了,还有人说你死了”大山婶儿哽咽着。
大山叔大声斥责她,“胡说八道甚啦,我娃这不是好好的。”“石头,你说说后来怎么了?”
“那年出了事,我也不想在村里再呆下去了,本来想去外地闯荡一下的,没想到在县城碰上李老师,他告诉我一个好消息,说是有个大老板捐了一笔钱资助家庭困难的学生,他到县教育局给我申请了一个指标。”陈简把玉米秸秆掰成几段塞进炉膛里,火苗把他苍白的脸颊映得金红。“我就没走,留在县一中上了两年半学。我每个学期都给那个大老板写一封信,汇报一下学习成绩,人家大概是看我学习成绩好,每次都及时给我寄下一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过来,而且给的越来越多。后来上初三那年我得了病,学校让我休学回家治病去,我就从学校里搬了出来,在车站附近的小饭馆里打工。我那时候给那个老板写了一封信,说我不上学了,把剩下的钱随信一起寄回去。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那个老板派人来找到我,把我带到北京治病,后来还把我带到美国上学,再后来我自己回到北京工作。”他就那么平静的用几句话讲述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经历,那么简单那么平淡,似乎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大山婶子听着陈简的叙述,看着小两口,一会呲着豁牙笑,一会抻着衣角抹眼泪“小石头受苦了,遭那么多罪,现在可好了,这闺女真好,真俊!”
大山婶子做了一大锅宽宽的裤带面,热了一大盆炖羊肉,还炒了几个简单的菜,大山叔吆喝着要喝酒。这时候门一开,进来一个矮胖敦实的中年男人,拐着腿进屋见有客人一愣。大山叔赶快介绍来人就是他的宝贝儿子陈宝。
陈宝与陈简见面免不了又是一番问询与唏嘘。
陈宝和大多数同年人一样,初中毕业就进城打工,二十岁就回家娶了媳妇。家里为了不在村里落伍,竭力盖起了这座小院,小宝媳妇也生了妮子。本来生活正红火的时候,小宝打工时从高处摔落,赔偿金不够治疗费只能回家养着,媳妇看着瘫在床上的小宝觉得没了希望就离了婚。后来小宝能走路了以后就弄了一辆农用车,平时给人拉拉货赚点小钱。
哎!大叔叹了一口气“反正最苦日子都过去了,你婶得了风湿病做不了活计就在屋里头干些家务活,我养了几只羊,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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