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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客?格房子啥晨光租出去呃?“男子满脸疑惑。
“就是前两天呀,哪能,侬也想租格间房子啊?“
“我是房东,格房子没经我允许就租出去了?“
“格我就不晓得了,反正我是看过房契呃,外噶,我还有租房合同。“婷婷理直气壮地回应。
杜太太听见天井里有些吵杂,连忙从客堂间里出来,一开门,看见门口的男人,连忙出来相迎。
“啊呀,阿杜,侬回来啦?哪能事先也不发只电报给我,我好到火车站来接侬呀。“杜太太接过杜先生的皮箱,拎到客堂间里去了。
“算了伐,接啥接啦,我差点连自家屋里都不认得了。侬哪能自说自话就把房子租出去了?“
“侬平常又不回来,我一噶头住嘎大呃房子也没必要,现在上海物价嘎高,就靠侬寄回来呃这点铜钿,根本就没办法过日脚,房子空关又不能生钞票,不如租忒,手头还可以宽松一点。上头西厢房我也已经租忒了。“
“好好好,随便侬。帮我倒一盆揩面水来。“杜先生一听这话,觉得在理,也就不再纠缠此事了。
“好呃好呃,我马上就来。“杜太太拿着洗脸盆到天井里去盛水。
“这位杜先生很面熟啊,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昱霖皱了皱眉头,手指轻敲着额头,在脑海里极力搜寻着,突然他一拍前额,眼睛放光:”我想起来了,他就是杜学谦,我在黄埔军校的同学。“
听昱霖这么一说,淑娴吃惊不小:“昱霖,你说什么?杜先生是你军校里的同学?那可怎么办?他会不会认出你?”
“不知道,我们已经十多年没见了,当年在广州黄埔军校的时候,我们是同班同学,一年之后,原本我,谭大哥,还有杜学谦好些个同学要一起去南京继续学业的,但他父亲到学校里来了一次,杜学谦就退学了,后来就一直没音信了。这么多年了,也不知他现在在干什么。”
“那如果他认出你来了,他会不会就知道你的身份?毕竟你现在叫欧阳锐,不叫陆昱霖。”
“这个我可以搪塞过去,我是记者,给自己起个笔名倒是不足为奇的。怕就怕他会不会知道我被佐藤通缉一事,他是上海浦东人,如果不去广州的话,应该不会太清楚。”
“那怎么办?”淑娴为昱霖捏了把汗。
“要不我主动与他相认,然后探探虚实?”
“这太冒险了吧,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姓杜的是不是日本人的奸细,或是汪伪特务,抑或是军统分子,你贸然与他相认,这太危险了,不如让我先从侧面打探一下,从杜太太那里了解了解情况,再作判断。”
“这样也好。”昱霖点了点头,淑娴的想法比较保险些。
“我看这几天你就不要回吉祥里了,你去照相馆住吧。这样安全一些。”
“也好,我正好把照相馆那一摊子事搞搞好,还有报社那儿,我明天就要去上班了。虎仔今天刚过来,有些事需要跟他交代一下,顺便教教他如何拍照片。”
“昱霖,你去忙你的事吧。这儿就先交给我,一有情况,我就马上通知你。”
昱霖点了点头。
午后,趁大家都在午休时,昱霖悄悄地离开了吉祥里18号。
下午四点左右,淑娴来到了集市,买了四只大闸蟹,然后敲了敲杜太太家的门。
“啊呀,是欧阳太太,快进来,快进来。”
“杜太太,我今朝早上买了几只大闸蟹,本来阿拉先生讲要回来吃夜饭的,结果报社里临时有事体,勿回来吃了,我一噶头也吃勿忒,所以就送点给侬。格种六月黄呃大闸蟹蟹黄蛮多呃,做面拖蟹或者蒸着吃都蛮灵呃。”
“啊呀,欧阳太太,侬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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