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玉蓉从二楼窗户往外观察,发现那个阿祥还在药铺附近转悠着,她该如何摆脱便衣的盯梢,到余香茶行把诗文和曲谱交给明峰呢?玉蓉苦思冥想,看来还是得靠。
“是诶个穿黑衣裳呃爷叔,是伐?为啥要用小皮球丢伊?伊是坏人,是伐?“毛毛愣愣地问玉蓉。
“毛毛真聪明,一眼就认出坏人了。“玉蓉摸了摸毛毛的头,用鼓励的目光望着毛毛:“嗯,他是坏人,你和咏儿和喻儿一起去玩打坏人的游戏,好吗?”
毛毛受到了表扬之后,积极性更高了,连忙招呼咏儿和喻儿:“好好好,咏儿,喻儿,走,跟我一道打坏人去。”
毛毛拿着小皮球,雄赳赳,气昂昂地带领五岁的咏儿,三岁的喻儿前去打坏人。
玉蓉在叶太太的耳边嘱咐了几句,便躲在水果店里,密切观察着阿祥。
毛毛和咏儿,喻儿走到阿祥面前,然后把小皮球往阿祥身上扔,边扔边喊:“打坏人,打坏人。”
阿祥被这三个小孩搞得左躲右闪,他本不想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可这几个小孩子太烦人了,追着他扔皮球。
阿祥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呵斥:“小赤佬,吃饱了饭没事体做啊,再拿小皮球丢我,我就不客气了。”
毛毛充耳不闻,还是一如既往地把小皮球朝阿祥头上,身上扔过去,击中之后,马上拍手鼓掌,又蹦又跳地喊着:“打中啰,打中啰,打中坏人啰。”
阿祥忍无可忍,一把抓住毛毛,把他推倒在地,然后把小皮球踩爆。
毛毛见小皮球爆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叶太太连忙跑了过去,周围邻居也都跑过来围观。
叶太太一把把毛毛从地上拉起来,给他掸了掸身上的土。
“侬格个人哪能跟一个憨大一般见识啦?伊拎不清,侬一把年纪了,也跟伊一样拎不清呃啦?”叶太太怒斥阿祥。
“憨大嘛,就老老实实蹲了屋里厢,跑出来做啥啦?”阿祥目含凶光,一脸蛮横。
“侬有啥资格不许人家小人出来啦?格地方是大家呃地方,啥人都好在此地别相呃啰,又不是只好侬一噶头用呃地方啰。“
肖老板见阿祥蛮横无理,马上反唇相讥。尽管平日里他跟叶太太多有隔阂,但大家毕竟都是八里桥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况且,叶太太确实蛮可怜的,一个人带着憨大儿子不容易,所以,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叶太太的傻儿子被外人欺负。
“就是呀,嘎大呃人欺负嘎小呃小小人,侬也好意思呃,侬呃饭都吃到狗肚皮里去啦?侬格把年纪都白活啦?“馄饨摊的老王也看不下去了,指着阿祥骂。
“赔我小皮球,赔我小皮球。“毛毛哇哇大哭。
“对呃,叫伊赔,太不像闲话了,没格能欺负人呃。”肖老板义愤填膺。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把阿祥骂得狗血淋头,阿祥被周围邻里包围着,难以脱身,玉蓉则早就趁机离开了八里桥。
徐明峰逃离险境之后,便躲在一处点心铺里,要了碗馄饨,边吃边思索,他这次来上海跟昱霖接头的消息只有几个人知晓,为什么敌人会在鸿兴楼布下了天罗地网?黄政委让梅志捷来上海通知昱霖同自己接头的时间和地点。而刚才梅志捷不顾安危,鸣枪示警,那这消息应该不会是梅志捷泄露的,难道是昱霖?他坐在鸿兴楼的二楼来等他接头,难道是诱饵?不,不可能,昱霖是绝不会出卖自己的。而那辆救护车又是怎么回事呢?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而且那个外国人一个劲地冲他大喊,警告他这里危险,让他立即离开那里,这又是谁让他这么做的呢?梅志捷为了掩护他逃离险境,竟然朝敌人密集区跑去,他现在情况如何呢?
自己虽然逃离了鸿兴楼的险境,那昱霖呢?他是否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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