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放在白大褂里,悄悄地来地牢给陆昱霖注射吗啡。
朱弘达曾经特地跑到医务室来问郑医生,是否给陆昱霖注射过吗啡?当时郑医生听了吓得面如土色,好在谭敬廷事先告诉过他,如果朱弘达问起吗啡的事情,就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他谭敬廷的身上,所以,郑医生告诉朱弘达,谭敬廷身上旧疾复发,需要吗啡止痛,每次都是拿了针剂,签了名就走,并未当场注射,至于这些针剂是否用在陆昱霖身上,他并不知悉。
朱弘达听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不过,他又去地牢里向狱卒打听是不是谭敬廷给陆昱霖注射了吗啡,狱卒因为已被谭敬廷收买,所以推说不知道,但看见谭处长经常找陆昱霖谈话。后来阿强在陆昱霖的胳膊上看见了针眼,所以,朱弘达就认定是谭敬廷以自己的名义领走了吗啡,然后私下里给陆昱霖注射。
朱弘达把谭敬廷给陆昱霖注射吗啡的事情和给陆昱霖操办狱中婚礼这两件事情报告给了庞天玺,令庞天玺大怒,认为谭敬廷有严重的通共嫌疑,所以就让谭敬廷在家停职反省。
郑医生不仅对谭敬廷的遭遇深表同情,而且他对陆昱霖的命运也深感同情。原本他只是为了忠人之事而已,但自从得知鸣儿被阿强绑架以逼迫陆昱霖就范,郑医生的感情天平渐渐地朝着陆昱霖父子方向倾斜,为此他甚至还暗地里告诉谭敬廷鸣儿被关押的地点。
郑医生渐渐地对陆昱霖这个人产生了兴趣。他想知道为什么这么个文弱书生,面对种种酷刑能咬紧牙关,拒不吐露,如此坚贞不屈。究竟是什么力量能让这个富家子弟抛却荣华富贵,九死一生都无怨无悔。
郑医生把陆昱霖的右手衣袖往上一撸,看了看,这里已经有好些个针眼了,便让陆昱霖换只手,然后在左上臂扎紧皮管,拍了拍手臂上肘窝的静脉处,把吗啡针注射进静脉。
“好了,接下来你可以睡个安稳觉了。”郑医生从昱霖的手臂上拔下针头。
“谢谢你,郑医生,你现在要是不来的话,我还挺想你的呢。”昱霖冲着郑医生呵呵一笑。
“你不是想我,你是想吗啡了吧。”郑医生笑道:“不过,吗啡这玩意打多了会上瘾的。”
“反正我时日无多,就算是上瘾又如何?”昱霖随时做好了就义的准备。
郑医生听后,叹了口气,默默地收拾针筒等器具。
“哎,郑医生,这两天谭处长呢?”昱霖一边把袖管放下,一边询问郑医生。
自打昱霖从医院被押回地牢后,谭敬廷时不时地会在深夜来探望他,两人一起谈过去,谈军校,谈抗战,谈战友,谈家常,甚是和睦投契,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同一战壕时的生死弟兄的时候。但这几天,昱霖一直没有见到谭敬廷。
“谭处长啊,他被停职了。”郑医生又叹了口气。
“为什么?”昱霖没想到谭敬廷居然已经被停职了。
“还不是因为你,他在狱中竟然给你举行了一场婚礼,而且你们俩又是同窗,又是兄弟的,他一直对你心怀仁慈,朱站长当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把柄。上头给谭处长扣了一顶通共嫌疑的帽子,让他在家停职反省。”
“原来是我把谭兄拖累了。”昱霖自言自语。
“陆先生,说句实话,谭处长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他是个挺重情重义的人。唉,要不是你们身处两个对立的阵营,你们就不会这样了。”
“是啊,要不是我和谭兄身处两个对立的阵营,怎会刀枪相见,你死我活呢?”
陆昱霖把头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他不愿去想这个问题,他和谭敬廷之间的立场和情谊之间的搏杀一直是他最不愿去面对的。
郑医生给昱霖打完吗啡针之后,又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你先躺会儿,现在站里没什么人,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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