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挂满了各式的花灯,更有借此时机出来摆摊的商贩们,或是摆卖些首饰器物,或是摆几条长凳、贩卖些小食。
曲莲停了脚步,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繁华热闹仿佛让她望而生畏。
裴邵竑觉察出了她的异状,也停了脚步,转身看着她。
见她面上倒没什么不妥,只认真的看着眼前一切。他回头看看街上人群,又看了看她,只觉得这琳琅的繁华更衬托的她万般寂寥。
他心中莫名不喜这般景象,毫不犹豫的便朝着她伸出了手。
曲莲愣了愣,转了眼看着他。
他穿着件她亲手做的半旧不新的宝蓝色夹层道袍,以满目繁华为背景长身玉立,朝着她伸出了手。仿佛只要将手放在那掌心之中,他就会将她带出这一世的孤寂与悲惨。
手,不自觉得便伸了过去。
恰好一个手臂的距离,她的小手便放在了他的大手之中,立时便被攥住。自那掌心中传出的温度,让她不自觉得便打了个寒颤。
感觉到她的颤抖,裴邵竑一步便跨到她身前,将她另一只手也握在了掌心之中,关切的询问,“可是觉得冷?”
曲莲摇了摇头,对他灿然一笑。
他怔了怔,只盯着她发愣。
裴邵竑从未见到她这般笑容,便是身后那片阴沉晦暗都被照亮一般。
哪怕是从未认识她,也能感觉到那笑容发自心腑,半点不是作态。那笑容感染了他,嘴角不觉间便翘了起来,头低的几乎要碰触到她的发髻,低声道,“这么欢喜?”
曲莲“嗯”了声,反手也握住了他的手,走了一步,却发觉他身形未动,又回头一笑,“不过去么?”
自庐陵初见,她便如那池中芙蕖,虽娴静温柔,骨子里却透着满身的清净少情。整人如同那深不见底的幽潭一般,让靠近她身边的人不自觉的便感觉宁静舒朗。
不过两日,他便觉自己深陷在她那双沉静双眸之中。
可这会儿,她却如同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仿佛那幽潭澄澈了起来,澄澈的能见到潭底。他不知道,面前这朵芙蕖,也能变成一枝娇杏……
心底猛的动了动,他猛的攥紧了她的手,朝着那片繁华走去。
两人走在路上,曲莲一路瞧着街边的小摊贩,便是一支木钗都能引起她的注意。不觉间,便行至一栋酒楼之前。
那酒楼今晚挂满了花灯,更是在门前支了摊子,挂满了各式的花灯,填了灯谜,引得路人驻足停留。
两个小二打扮的小子站在两侧,不停的吆喝着,曲莲听了听,仿佛是若能猜出灯谜,不仅能拿走那花灯,还能赢得一小坛酒楼自酿的金华酒。
曲莲站在那摊子一侧,仰了头瞧着那些花灯。
一眼便见着其中一个走马灯。
那盏灯不似寻常那般大小,为了方便提拿,只做了半尺见方的大小。却是用檀香木作了框架,四角还包了铜脚,十分的精致可爱。四面画了骑马的武将,随着灯缓缓的转动,那马上的人儿似是活了一般栩栩如生。可见这做灯的师傅实是用了一番心思。
裴邵竑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盏灯,便问道,“可是看上那盏走马灯。”
曲莲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赧然的笑了笑,嘴角那小小的梨涡还抖动了一下,看的他心底也跟着动了动。
他只觉得脑袋蒙了蒙,便觉此时她便是要那天上的月亮,他也会寻了梯子去给她摘了来。立时便对那不远处的小二道,“那位小哥,你们挂着的那盏走马灯可卖?多少银子?”
那小二听了,便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对着二人打了个揖,待直了身便道,“对不住二位客官,咱们店里的花灯今日可不是摆出来赚银子的。您瞧见没?这里的花灯上都挂着一个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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