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地感受到了,那个男人在极力怂恿着他,用着各种正面的、侧面的说辞试图说服他,让他向着那个男人口中的方向前进。
难道就这样任由他摆布吗?他到底在极力掩藏着什么呢?是他还有着其他的目的吗?
猜测着这个中年男子的心思,陆安心乱如麻。
如果仅仅如此,干脆利落地拒绝就是了,可是只要想到跟苏如玉有关,哪怕他心底里都知道复活一个亡者是多么的荒唐、荒谬、疯狂,他也忍不住心旌摇动。
这种诱惑,危险莫名却又难以抗拒。
如果能复活苏如玉的话,此时的陆安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而且如果真的能复活亡者的话,是不是可以想得更加遥远,可以尝试更加疯狂的事情,比如父亲、母亲、哥哥……
这怎么可能呢?亡者永生,生者必亡,他们终究已经死了啊!
可是,万一呢?万一……
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理智与情感,往往会将人扯向不同的方向,甚至是南辕北辙,不仅仅是让人情绪大恸,更加会将人撕裂。
但这终究不是所谓生活的烦恼,可以一头扎进深水之中,忘却了就忘却了,陆安只好面对着拉多加湖波光粼粼的水面,坐在白桦林的树荫下,直面这命运的抉择。
而万里之外,有人却在叹息,自己终究没有敢直面抉择。
地球零区,陆勇在家中面对着陪伴着自己走过五十多年风风雨雨的妻子,满脸落寞地说道:“我真是越老,胆子越小了,现在已经成了个老不死的了。”
说完,他疲倦地闭上了眼,仰面向后靠在了沙发上,浑身上下都是疲倦至极的姿态,放弃了一个几十年如一日的军人姿态,他很少会在别人面前显露出如此颓丧的模样。
不过他相濡以沫的妻子冯以素,只是轻轻将手放在了他的膝盖上。
她是知道的,此时的陆勇并不需要自己来出言安慰,他的内心从来都是坚定不移的。哪怕在言语上有着动摇的时候,那也并非是他要改弦易辙,他从来不会倾诉自己的思绪,他的颓丧从来都只是失望而已,而失望却决然不会影响到他的心绪。
只不过,他大约的确是老了。
冯以素望着丈夫那早已经变成银白色的头发,也不由得如是叹息。
若是他年轻的时候,大概是连失望都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即使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那个时候,就是两人在火星上初遇的时候,他的眼眸也是亮晶晶的,平静得好像一片海,脏兮兮的他浑身上下却有着安详的味道。
可是想想他的岁数,八十多岁的人了,距离人类的百岁门槛,也不过剩下十几年了。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衰老到这种程度了呢?大概是十年前吧。当那个消息传来,自己已经彻底崩溃了,他将自己从黑暗中拉扯了出来,可是那个时候自己却没有发现,他平生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流下了眼泪。
后来,他渐渐有了白发,儿媳妇带着宁宁走的时候,他的白发多了些许;她死的时候,他的白发又多了许多;安安带着那个女孩子走的时候,他的头发几乎就全白了;而宁宁不在了,就再也没有一丝黑发了。
冯以素心中默然叹息,放在丈夫膝盖上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转头问道:“小刘,你说,那个苏如玉,她、她真的跟应邦没有关系吗?”
坐在冯以素对面的刘袁,苦笑了一声说道:“应邦的事情,夫人现在应该也了解得差不多了,究竟有没有关系,大概也只有他本人知道了。毕竟,当初的痕迹都被应邦自己抹得干干净净,当年那个女人如今也早死了,知情人也都不在了。”
“当年,我们都怀疑,甚至为此也吵过许多次,就连两个孩子的妈妈也跟应邦翻了脸。可是,他却从来不肯开口说。唉——”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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