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王大夫入后院已是三天,可是病情不但没有得到控制反而有了扩张的趋势。包括秦夫人在内,一大半的家丁婢女都出现了身体溃烂的症状,待到第五天的时候连王大夫也无计可施了,她怕自己被感染,停止了看诊。秦府的后院仿佛被世人遗弃,任由着自生自灭。
“你让开!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我进去!”朝升堂外,秦婉冲着怜儿大喊。
“三小姐,你就快走吧!这里的人都已染了瘟疫,你离得越远越好!”怜儿的脸上已经起了疱疹,有溃烂的趋势。她为了让秦婉害怕离去,特意取下了遮挡的方巾。
“怜儿你吓不走我,我娘,我哥哥,我妹妹都在里面,我怎么可能离开?“秦婉的神色远远地超出了一个五岁小孩该有的镇定,连她自己都感觉的出,这几天,她的心态成长了太多。
”怜儿,你想,反正我们关在后院里谁都出不去,或许今天,或许明天,我迟早也会和你们一样的,你这又是何必呢?”
“不行,”怜儿死守大门:“反正你就是不能进!三小姐,您也体谅体谅夫人,现在你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啊!只要你还没有染病,她就有盼头!”怜儿说的情切,不由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您就听奴婢一句,回去吧,您在这也是添乱,回去照顾好大公子才是帮了夫人大忙。”
说完怜儿头也没回“嘭”关的一声门进去了。秦婉一个人站着院里,看着冷冰冰的大门,泪水不断的涌出,她真的好绝望。
她知道依着母亲的性子,不让自己进去,甚至连句话都不愿意和自己说,那说明母亲的伤势一定很严重,至少,要比怜儿严重!方才与怜儿说话,她也许就趴在门旁听着,现在她也许就扒在窗口看着自己,可是她怕吓到自己,所以不敢和自己见面。
每想到此,秦婉都会强打精神,表现出一副自己很好的样子。她同样也不想让母亲担心自己。
忘了站了多久,秦婉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已流干,再也哭不出了。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准备离开,无意的一瞥,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咦?”她看到堂前花坛里的花死了一小片,只有两株须根草还坚挺地活着。
她想起来之前怜儿将清洗小妹伤口的水泼到过这里,那有没有可能……?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秦婉将那两株须根草拔下,带回了院子。
“什么?你说这须根草能治瘟疫?”秦克爬在床上听秦婉讲完她的猜测觉得不可思议。“须根草就是山野遍地的杂草,从来没听说过能当药用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秦婉小心地把须根草捣碎橙汁。“死马当活马医吧,左右也没有其他法子了,万一呢?”
“也对,那就试试吧。”秦克嘴上这么说,可是语气里已经很明显了,他完全不相信须根草能治瘟疫。
“大哥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带着须根草的汁液,秦婉又来到朝升堂喊来怜儿。
“三小姐,你怎么又来了?”看到秦婉再次出现怜儿有些心酸有些无奈,蓄了一肚子的话要劝她离开。
“你试试这个!”秦婉开门见山,把药放到台阶上。
“啊?”
“涂到脓疮的地方,试试看!”
怜儿将信将疑地看看秦婉,取过捣药的罐子,还是照着她的指示把药汁涂到了手上的患处。
“如何?”秦婉急切的询问。
“好像……”刚刚涂上,怜儿也拿不准有没有效果,“三小姐,这是什么药啊?你从哪里找来的?”
“须根草,花坛里拔得。”秦婉还顺手指了指旁边的花坛。
听到须根草三个字的时候,怜儿瞬间感觉自己被耍了:“三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工夫开玩笑!寻根草怎么能用来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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