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是叫给两家长辈听的。
从那以后,何建国再也没有叫过她“阿燕”。
就连他们新婚,洞房之夜,何建国也没叫过她“阿燕”。
好像,何建国很少叫她,就算连名带姓,何建国也不叫。
江燕知道自己在何建国心目中是个什么位置。
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跟何建国办公桌上的鼠标差不多。
何建国留着她,只因鼠标这东西,没有实在不方便。
而她这个老鼠标,他用习惯了。
更因为,她这个老鼠标,从来都没有犯过错。
现在,何建国冷不丁叫她“阿燕”,江燕一时间百感交集,老泪纵横。
她突然发现,女人就是女人。
不管十八岁的女人,还是八十岁的女人,其实,内心深处,都是渴望爱情的。
哪怕明明知道爱情这玩意儿很奢侈,不是她这种人能玩儿得起的,她还是渴望。
而何建国这声“阿燕”,无疑勾起了江燕内心最柔软的那根,类似于爱情的弦。
没错,爱情啊!
什么时候开始,何建国,这个对于她来说,也是可有可无,只是两家利益延续的顶梁柱,变成了她的爱情?
她根本不知道,也从来没想过。
但这一刻,江燕那么深刻地察觉到,她爱着这个男人,爱了……一辈子。
何建国这声“阿燕”喊出来,是无心的。
他没想到这一嗓子,会让老伴哭成这样。
看着江燕哭得跟孩子似的,一双眼睛却如少女般清澈,满含幸福和期盼地看着他,何建国微微一愣。
心头突然酸涩起来,像堵了一大团棉花,难以呼吸,还痛。
仿佛有人突然在他心里戳进去了一大把竹签子,他自己始终不知道,浑浑噩噩了一辈子。现在,猛然间发现胸口上有把竹签子,所以他很想拔出来。
可是,只微微动了一下,何建国就痛得撕心裂肺。
因为,他发现这把竹签子,已经长在他的心脏上了,不仅仅是拔出来会带着无数被毛刺挂下来的肉丝,而是,竹签子早已生根发芽,长出了一丛嫩竹,硬拔,他的心脏都没了。
想都没想,何建国一把将江燕拉过来。
他的动作做得突然,又很猛,江燕没防备,一下子跌坐在何建国腿上。
人还没回过神,何建国的手臂已像钢筋般,紧紧箍住江燕的身体。
俩人从联姻的第一天开始,从来没有这么亲昵过。
结婚,生孩子,扩大生意,携手并进,夫唱妇和,这些仿佛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和感情不感情没有关系,只是两个家族的利益。
现在,冷不丁被何建国抱住,还坐在他腿上,而且,是在书房,江燕的脸一下子红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她手忙脚乱地去推拒丈夫,试图从何建国怀里爬起来:“快松开,佣人们会看见。”
江燕不推拒还好,一推拒,像是触碰到了何建国最敏感的神经。
何建国脑子一热,脸突然凑过来,一下子吻住了江燕的唇。
仿佛晴天霹雳,一道闪电重重劈在江燕头上,江燕顿时傻掉了。
她像看鬼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丈夫,神态已经不能用慌乱来形容了。
不知道是被妻子看得不好意思了,还是自己的行为太唐突,何建国的老脸也红了红。
但他没有松开妻子。
他把江燕抱得更紧一些,却腾出一只手,轻轻盖在妻子眼睛上。
然后,一点点加深这个吻。
不得不说,两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这样抱在一起接吻,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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