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上午那场装修不考虑预算的糗事,让温徵羽意识到在做生意方面甚至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太懂。她开画室做生意,在自家堂姐面前出点糗不会出什么大事,但在外人面前,后果很可能会相当严重。
出于慎重起见,温徵羽没敢轻易地去找老前辈们约稿。
她先把名单列出来,又自己理了遍登门拜访的流程,再去小库房翻找茶c墨c酒c笔等礼品。
到傍晚时分,外出的温儒老先生回来,便见客厅的茶几上摆满了一堆堆的小礼盒,小礼盒堆上还贴着小贴纸,温徵羽正趴在茶几旁忙碌着。
温儒老先生好奇地踱到温徵羽身旁,探头看去,问:“忙什么呢?”他一眼瞥见他珍藏的那盒雨前龙井,心疼得抽了下。他不动声色地绕到这些礼盒前,将礼盒的品类与上面贴的人名一一核对,明白过来,他孙女这是在准备礼单呢。例如,肖山先生喜欢喝茶,独家龙井,于是,他这宝贝孙女就把他珍藏的雨前龙井给刨出来了;“归鹤山人”喜欢收藏砚台,他孙女把这龙尾砚给翻了出来。
温儒老先生打开礼盒,取出里面的龙尾砚看了看,又给放回去,心疼得“咝”了声。这些年龙尾砚也是水涨船高,就这块砚当时买的时候就花了几千块,以现在的市场价来说,没个二十来万,那可是下不来的。
温徵羽见到温儒老先生回来,赶紧把自己备的名单和礼单给温儒老先生过目。她把自己的打算给温儒老先生说了,她说:“这登门求人总不能空手过去,我想着就根据这些老前辈们的喜好带着手信过去,您看这礼单合适吗?您再帮我看看这名单。”
温儒老先生翻开名单,看着名单上那一长串名字就有点晕。他瞪大眼睛看向温徵羽,很怀疑他孙女是准备把江南这一片区域都跑完。画协里,排得上号的,都在这名单上了。就这名单上,价格最低的一平方尺是几千块,贵的,一平方尺得十几万。温儒老先生顿时担心,这生意没做起来,她孙女已经把钱花个丁点不剩。他按捺住心头的心疼,先问了句:“你打算花多少钱来买画?”
他又把名单和礼单比对了下,发现其中一大半人的喜好,他孙女居然都了解。这了解喜欢的一大半人,都是他带温徵羽去见过的,打过交道的,不了解的这一小半人,是温徵羽没接触过的。
温徵羽说:“我想过,我去约画,人家不一定肯给我画,肯定有白跑的。这么多名单,能约到一半都不错了,那还得冲您老的面子。我先去约个画,约上了固然是好,约不上,送个礼登门拜访一下,留个印象,等回家画室开起来的时候,再过去送请贴,他们拒了我一次,万一不好意思拒我第二次,再看到来的同行比较多,说不定我的画室开业的时候,他们会来呢?第二次拒了我,我还可以在开业后,再去约画,这也显得出我的诚意。是不是?开画室,总得卖画,约多了也不怕,不怕画多,就怕没画卖。画要是约多了c买多了,留着放在画室里卖或者是以画室的名义拿出去参展c拍卖都行。都有名气的大画家的画,不怕卖不出去。”
温儒老先生“嘿”了声,说温徵羽:“您想得倒美。”
温徵羽很是忐忑地说:“就是得让您老再出一次血。”她这么一通翻找,她爷爷的仅剩下的一点不太值钱的小收藏又去了一堆。她说:“不过我会把这个钱记在画室的账上给您的。”
温儒老先生见自家孙女知道记钱算账了,一颗心疼得直抽抽的老心又略感安慰了些。他看看他那块龙尾砚,想了想,说:“成吧,就这么着吧。”指指温徵羽,又看了看名单和礼单,起身去餐厅。
他吃完晚饭,拿着温徵羽的礼单上楼,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他把礼单拿去给温徵羽,说:“价格我已经给你拟在礼单上了,回头找到投资,先把我这笔费用付了。”
温徵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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