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那年夏天,中考结束了,岩石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失业,失去的是学业,从岩石历往的学习成绩早就能看出,他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英语只停留在“看爱海皮油”的水平,初一时的认字母阶段的一次英语考试得了70分,那是岩石英语鼎盛时期的杰作,数学更是掉坑里那种,长期与二c三十分缠绵不休,恩爱有加。本来,那场中考是在父母单位子弟校举行,监考的老师与父亲都在一个大单位上班,只是分工不同而已,还算得上同事,可岩石历来胆小,更没有“我的地盘我做主”的豪情,就算有那么一点点作弊偷窥的心,也被准考证背面的考场纪律吓的烟消云散,考试成绩果然不负众望,连招考线都还差一大截。
自中考成绩公布之后,岩石“赋闲”在家,但也不消停,积极参与家庭的建设,干些洗碗c拖地之类的事情,算是弥补考试失利之过错,岩石的父母也在纠结着孩子到底是去读个技校还是去当兵。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让小兔崽子读高中,一方面这小子身体不好c吃不了当兵的苦,就算混个技校以后也是下劳力的命,但主要一点是,岩石父母对岩石能在读高中的时候良心发现,奋发图强,成绩上去考个大学抱有幻想。于是,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岩石被一身酒气父亲从被窝里拧了起来,提到客厅三堂会审。大到国家建设,小到挣钱养家的道理,通通给岩石说一遍,无非告戒岩石以后要好好读书,天天向上,同时,附上了父母的决定,让岩石继续读书,当地三所高中,自己做决定,然后再去想办法,疏通关系,打点人脉。
在岩石看来,那晚父亲的唠叨肯定又是喝酒之后的杰作。这里得介绍一下,岩石他老子,岩石父亲十六岁从军,一从军就是二十个年头,一直驻守在祖国边陲,多年的军队生活,让他父亲养成了军人固有的习惯,这也养成了他老子看电视只看战争片的习惯,最痴迷《激情燃烧的岁月》c《亮剑》之类。在他眼里,带孩子和带兵一样,“第一是服从,第二还是服从”,他老子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老子几百新兵蛋子都收拾服服帖帖,难道治不了你一个小兔崽子”,不听话,可劲的揍。岩石没少吃他老子的揍,这也练就了岩石皮肉特异的一面,能抗揍,还不带哼哼,而且,让岩石具备了挨揍之后还能继续调皮捣蛋的心理素质和勇气。
另外,他老子在天寒地冻边疆染上喝酒的嗜好,在部队的时候,这酒不能多喝,喝多了会误事,所以,他老子估计是忍着的。88年扛着个正营级身份转业到了这个能源单位,当了一个单位的领导,来往应酬,再所难免,那潜藏在心里多年的酒瘾应势而动,一发不可收拾,按照岩石的话说,那是撒了欢的喝啊。关键,他老子喝酒是恶习,醉酒之后检查孩子作业更是大大恶习。而且,他老子平时不检查作业,非挑自己喝的七荤八素的时候,非挑岩石倦在被窝里做美梦的时候,把岩石从热被窝里撵出来,检查作业,而且,他老子检查作业还很有特点,那就是只去检查标点符号用对没,句子提行c分段没,发现有问题,一把将作业本撕的粉碎,“滚去重做”或者,充分发挥军队素质训练成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岩石还未来得及躲避的脸上留下五指手印。每每说到这里,岩石情绪特别激动,“你说你喝酒检查作业没什么事,可你检查也不能只检查标点符号吧,就算错了,不就一个标点嘛,至于扯我本啊!”所以,一切都归过于酒,直到现在,岩石,对酒甚是痛恨,甚至,不愿意和喝了酒的人说话,大概是小时候的阴影吧。
正是这个原因,岩石觉得那晚是父亲的酒后行为,所以岩石当他只是家庭惯例,至于父亲的那些教诲,岩石压根没听进去,唯独知道,自己可以继续学业了,但让岩石纠结是为什么是三所高中自己选择呢?当岩石想不出所以然的时候,他知道该去找几个人合计合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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