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饭后,他都会主动要求洗碗。而我坐在客厅心惊胆战地听着厨房乒乒乓乓的声响,他虽不做饭,但他家的餐具都是上等瓷器。有些还是从景德镇特意拍回来的,他很乐意收藏这些东西,或许这就是艺术家的毛病。
他不让我帮忙,他说他不想把我当成一个保姆,所以他要分担一部分的家务。
有一次,晚饭结束之后,我把厨房的垃圾拿到楼下去丢,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我打着黑色的雨伞,丢了垃圾回来,我又看到了站在梧桐树下痴痴仰望的人,由于离的很近,我一下就认出了她。
曲龄!
树影遮住了灯光,她像一个活在阴暗里的某种生物,她穿着一件大红的雨衣,在寒风里微微地颤抖。
她发现了我,一瞬她就明白了什么。
她狼狈地笑起来:“你和莫白同居了?”
我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一刻我忽然为她感到心疼
“若兮,你好虚伪!”她留下一句话,转身决然而去。
我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我和顾小川分手不久,就和莫白走在一起,她自然而然就会以为我在之前就和莫白有过什么。
毕竟,当初她勾搭顾小川报复我,就是因为这个理由。
冬天的雨夜十分寒冷,她的雨衣帽子被风吹开,雨水落在她的头和脸。
很多记忆在我心头涌现,当时那么美好的时光,我们携手一同走过,可是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个样子。
我大步地追了上去,把伞举到她的头顶:“龄子,你身上都被淋湿了,我送你回家吧?”
“你赢了,梅若兮。”她扭过头,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现在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龄子”我有很多话要说,可在那一瞬间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谁对不起谁,但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裂痕再也难以修复了,女人之间的战争,永远都是为了男人。
否则,她们都是温和的动物。
“若兮,你知道顾小川为什么会背叛你吗?”她得意地笑起来,笑的极其诡异,“有一天你会后悔,你的心会狠狠地疼,像我一样的疼。”
我确信顾小川身上,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可他没有解释,我也不愿深究。
或许,我们彼此都觉得,分手之后,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我们都该更为体面地活着。
“像我一样的疼!”曲龄捂着心口,又把她的话重复一遍,然后狠狠地推向我的肩头。
我摔到地上的时候,看着她掩面跑进婆娑的雨帘,橘黄的灯光将她的身影拖的细长,她的头发飘洒出来,像是晒干的海带。
默默地回到楼上,莫白见我浑身湿漉漉的,紧张地跑了过来,扶着我的双肩:“摔着了吗?”
我摇了摇头,抬头问他:“莫白,你知道一直在咱们窗下守望的人是谁吗?”
莫白愣了一下,缓缓地松开了手:“你遇到她了?”
“你知道她是龄子?”我很诧异。
莫白轻轻颔首:“她给我打过电话,说我不接受她,她就一直等下去。”
我一直都很讨厌爱情里的绑架方式,你要离开我,我便如何如何,你要不爱我,我便如何如何,就像一种威胁,和强盗没有分别。
但我不得不承认,曲龄是爱莫白的,爱的就像一种魔怔。
我问莫白:“你为什么不会喜欢龄子?”
他说:“爱一个人或许需要很多理由,但不爱一个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我知道他说的很对,谁也没办法勉强去爱一个人,就算强迫走在一起,然而心却无法挨近。
我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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