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地说:“你别怪万荣,我根本就没有爱过他,他心里是有怨的。”
我问她:“既然你不爱他,为什么当初还要嫁给他?”
她爱怜地捧着我的面颊,微笑着注视我,柔和的眸光从我眼眸穿了过去:“我想要一个孩子,可是没有结婚,就不能领养。”
哀肠百转,我说不出话来。
莫白默默地别过身去,偷偷地揩着眼角的泪。
“好久没跳舞了。”美人迟暮,她轻轻地感慨,“若兮,陪我跳一支舞。”
我扶着她缓缓地从轮椅上起来,她脱掉了脚上白色的中跟鞋,也让我把脚上的鞋脱了。
脚底踩着柔软而冰冷的沙滩,我们缓缓地走着慢四步,潮水时而浸润我们的脚踝,她眼角带着笑意,看着我,就像一个母亲看着我。
然后她的目光渐渐地黯淡下去,鼻孔缓缓地流出殷红的颜色。
“苏樱!”
枯瘦的身体倒在我的怀里,依旧面带微笑。
“莫白!”我失声大叫。
莫白慌忙抱起苏樱,朝着车里赶去,我抱着苏樱坐在后座,莫白飞快地把车开上公路。
“苏樱,你不能死,你还没看到我结婚呢!”我轻轻地拍着她清癯的面颊,不让她闭上眼睛。
苏樱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热切而悲伤地看着我:“孩子,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叫我一声妈?”
“妈,妈,你别睡啊,我求你了。”我从来没有叫她一声妈,我以为我会很难开口,当我叫出这一声妈的时候,眼泪毫无防备地簌簌掉了下来。
“好孩子……”她的嘴角噙着微笑,就像寒冬枝头孤零零的一朵花,独自枯萎,独自残败。
她的鼻血汹涌地冒出,把我的衣襟晕染出了一片殷红,就像黄昏西边无限蔓延的晚霞。
“妈——”我撕心裂肺地叫。
她在我的怀里安详的就像初生的婴儿,她睡着了,眼角有泪,嘴角有笑,我不知道她在做着一个怎样的梦。
梦里,或许有喜有悲,她会不会遇到当初爱上的那个男人?
……
苏樱终于还是走了,化疗的日子她一直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而她走的时候却很安详。
我想,她是解脱了吧!
慕迟赶到医院,紧紧地将我抱在他的怀里,用力地将我揉进他的身体。
我狠狠地咬着他的肩头,抵制着内心强烈的痛楚,我说:“慕迟,我好疼。”
我很后悔,我一直没有好好地对她。
一直以来,我们都在相处敌视,不停地争执,我以为她让我陷入了劫难,可是到了后来,我才知道,我有多么自私。
她和我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她却把我养到了这么大,如果没有她,或许我会在福利院孤独地成长,依旧戴着虚伪的面具,浑浑噩噩。
她说,她不懂得怎样去做一个母亲。
可我知道,她是世上最伟大的母亲。
只是,她不懂得如何去表达,因为领养我的时候,我已经14岁了。
她少了一个看我成长的过程,她没有听过我第一次开口说话,没有看过我第一次学会走路,太多的第一次,她都没有参与。
所以,对她而言,我是一个陌生的女儿。
她也曾彷徨,也曾无助,她不知道怎么以一个母亲的方式来爱我。
“慕迟,苏樱走了,只剩我一个人了。”我默默地闭起眼睛,泪水从我面颊淌了下来。
他温柔地捧着我的双颊,优雅的薄唇轻轻地吻去我的泪痕,他说:“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等我情绪缓和下来的时候,莫白才来问我苏樱的后事,我完全不知所措,我从来没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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