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夜里不敢睡着,只要一闭眼睛,就能梦见阿松满面血污向我索命。
莫白彻夜未眠地在病房陪着我,到了早上,他给慕迟打了一个电话。
慕迟赶来,问了我的情况,我不愿让他担心,只说:“慕迟,我只是一些小病,没有大碍。”
他微微颔首,扭头望向莫白:“莫先生,若兮就麻烦你照顾了。”接着,他又转身出去。
莫白愣了一下,追了出去。
我听见他们在病房外说话的声音。
“慕先生,若兮现在病倒了,你就这么走了吗?”
“我有事情要忙。”
“还有什么事情比若兮更重要?”莫白似乎有些愠怒,急赤白脸地问。
慕迟声音依旧平静如水:“她没有那么娇贵。”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慕迟没有说话,估计又是转身就走,很像他的风格,不愿与人做无谓的争辩。
过了很久,莫白这才走进病房,他仍笑着看着我,坐在床边,温和地握着我的手:“若兮,慕迟只是忙,你别往心里去。”
我善解人意地笑了笑,心里失落落的,他就这么走了,不带一丝的流连,就像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我越来越确信,慕迟离我越来越远。
但我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哪里,我很想问他,为什么忽然之间,对我的态度转变如此巨大。
然而,他似乎就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给我。
中午的时候,江伯母赶了过来,给我带了鸡汤,我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感激,我甚至现在都有些留恋莫家带给你我的温暖。
越是如此,我越不敢把真相告诉她。
“来,莫白,你喂若兮喝点鸡汤。”江伯母舀了一碗鸡汤交给莫白。
莫白拉了一只靠椅坐在床边,舀了一勺的鸡汤,吹了吹气,送到自己嘴边沾了一沾,试了温度合适之后,再来喂我。
江伯母拉着我的手唠叨:“怎么说病倒就病倒了呢,想是太累了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伯母,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有些小烧。”
“女孩子要多注意身体,平时也要加强身体锻炼。”
“是,伯母。”
莫白喂我喝了一碗鸡汤,江伯母还在说个不休,莫白说:“好了,妈,让若兮睡一会儿吧?”
江伯母这才离去。
莫白守在床边:“昨晚一夜没睡,若兮,你睡一会儿吧?”
我看着莫白眼眶布满血丝,心疼地道:“莫白,你先回去吧,昨晚为了我,你也一夜没睡。”
“我陪着你。”
“那……那你在我旁边躺一会儿。”
莫白也不客气,直接上床,病房很窄,他和我挨的很近,我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不像慕迟冰冷的怀抱。
他轻轻地握住我的手,问:“若兮,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你好像受到什么惊吓。”
那天晚上被绑架的事,说来话长,而且其中很多细节,我也不便对莫白说起,因此我干脆摇了摇头,笑道:“莫白,没事的,我只是做了噩梦,你别神经过敏了。”
莫白没有再问。
等我闭上眼睛的时候,他才放心地在我身边打了一个小盹,或许是在白天,或许是有莫白躺在身边,我睡的比较安稳。
不过很快,我们的梦境又被陈老板的到来打破了。
他的手里盘着两枚狮子头核桃,表情复杂无比,身后跟着两个马仔,其中一个就是和阿松站在一起的阿仁。
莫白毕竟也是人面很广的人,一眼认出澳市恶名昭彰的陈老板,神色有些莫名,笑着问道:“陈老板,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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