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辣椒哭了很久,我不停地在一旁安慰,我知道她心里害怕,看不见未来是最容易让人恐慌的。
她和郭庆东本就不应该开始,一段错误的开始,你还能指望它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吗?
我心里也在纠结很久,才柔声地问她:“小辣椒,趁着现在孩子还小,你不如……”下面的话,我也说不出口,劝人堕胎,也是一件残忍的事。
我发觉我根本没有勇气,让人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
“若兮,我不是采薇,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小辣椒泣不成声,“犯错的人是我,孩子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可以让他去死?该死的人是我,是郭庆东,不是他。”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两难的决定,似乎怎么做都是错的。
说到底,我们都不是狠心的人,就像当初林采薇痛下决心拿掉孩子,她也萎靡不振了很长一段时间,每每都会被噩梦惊醒。
倘若我们麻木一点,或许就不会有道德的负疚感。
就像我在夜场认识的那些女人,她们杀掉自己的孩子,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然而她们没有任何愧疚,仿佛吃饭睡觉一样寻常。
可怕的不是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而是杀死孩子之后,她们可以坦而受之。
我们一直都在抵制规则,可是忽然规则的重要,法律没有禁止,你便可以肆无忌惮地残杀一个生命。
“那你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吗?”我问小辣椒。
小辣椒茫然不已,面如死灰,她也知道这个孩子生下来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要做一个未婚妈妈,一个单亲妈妈。
不要说母爱有多伟大,可以应付一切,什么困难,什么痛苦,为了孩子,都能坚强地挺过去。
其实这和母爱没有关系,只和一个人的性格有关。
我们都还太小,刚刚步入社会,我们就连自己都应付不了,每时每刻都要提防着这个社会的恶意,我们活的太没有安全感,以至于我们不敢对一个孩子负责。
我们都在逃避。
我们会找无数的理由说服自己,我们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们必须杀掉自己的孩子。
就像希腊神话,父亲吃了自己的孩子,孩子杀了自己的父亲,娶了自己的母亲,兄弟之间相互残杀。
人都是自私的动物,只要危及自己,哪里还有所谓的爱?
我越来越觉得慕迟的睿智,因为他早就看透了这一切,我们总是披着爱的外衣,在做与爱背离的事,看起来冠冕堂皇,而且出师有名,不过是想让自己内心等到一份安宁。
自欺,同时也欺人。
过了很久,小辣椒抬起泪眼问我:“若兮,你说……他会疼吗?”他抚着平坦的小腹,惶恐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其实我知道的,会疼,哪有不会疼的生命?就连植物都有疼痛的记忆,何况是人呢?
次日,小辣椒终于决定要去医院。
她哭了一个晚上,双眼肿的就像一个核桃,整个人也是恹恹的,像是死了一般。
我扶着她下楼,让陈老板派来的另外一个马仔小山开车送我们去医院,山猫上次因为慕迟报警,已经被警察给抓了,关在拘留所里。
到了医院门口,小辣椒又忽然踟蹰起来,对我说:“若兮,我……我没准备好……”
我知道她没有那么容易下定决心,毕竟她是一个单纯而善良的女孩儿。
作为姐妹,我不能替她做决定,只是她做任何决定,我都会守在她的身边,如果她真的决定要这个孩子,我帮她一起抚养就是了。
其实,她很倔强,但她的倔强来自于她的任性,就像当初执意要跟着郭庆东一样。
我们又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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