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对着门外看热闹的人吼了句:“谁都不许进来。”然后用力地关上门。
“装!你再装啊!”他边说边走向范焦西。到了巨人跟前,便仰着头,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范焦西。
三年前,范焦西刚入职健身会所那会儿,店长看他人高马大c长相凶残,特别怕他。每次和他说话都是用商量的口吻,生怕他一不高兴就会扭断自己的脖子。
可后来熟悉之后,就发现他不仅老实,而且懦弱。
店长就一步步试探,从批评他爱睡觉发展到克扣工资,最终升级到以羞辱他为乐。
在一些弱小者心中,总是有羞辱强者的幻想。一旦幻想变成现实,他们就会在扭曲的心里带领下,干出正常人不会干的事。
这就像人和狮子的关系一般。
狮子在草原闲庭信步的时候,无人敢撩其毛发。可当它被关在笼中,一切都会改变。
普通游客只会观赏它,但内心扭曲者想要的却不是观赏。他们或用石头砸,或用棍子敲打笼中之狮,看着草原之王到处逃窜,听到凄惨的狮吼,他们会有莫名的成就感,以及扭曲的快感。
在店长看来,范焦西就是那笼中的狮子。看上去很有杀伤力,但逃不出懦弱的牢笼,狮子就是可以肆意凌辱的病猫,完全不担心反扑。
这三年来,店长已经把范焦西当成自己扭曲快感和成就感的来源;把他当成证明,证明自己是真男人的垫脚石。
现在,这个石头居然敢硌自己的脚,内心扭曲的他如何不恼火。
“怂货!你还傻站在这做什么!叫你去上课你听不见?耳朵聋了?”他一脚踢在范焦西小腿上,后者别说叫疼,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一时间,店长有种蚍蜉撼树的感觉。但,这感觉很快就被屈辱感淹没。因为范焦西一脸的嘲讽表情,让他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脸红脖子粗的他,抬起手,隔空指着范焦西的眼睛,恼羞成怒道:“你那是什么眼神!说话啊,怂逼!哑巴了你!”
他边吼边用胳膊肘撞击范焦西的小腹,可没有听见想象中的惨叫,甚至还感觉自己在撞一堵坚硬的城墙
看着跳梁小丑的丑态,范焦西终于开口了:“因为我觉得凡是都要讲个理字,所以我不想使用暴力。”
店长一脚踹在他大腿上,然后退了几步,捡起长条凳下的哑铃,大骂道:“你再给劳资装,信不信劳资砸烂你的脸,砸到站街货认不出你这个窝囊废!”
“但对你这种撒币,我实在找不到沟通的方法!依舞不许偷看。”范焦西用大手扶下依舞的眼睑,便迈开脚步,带着庞大的身躯慢慢逼近步步倒退的店长。
依舞乖巧地闭上眼睛,双手叠在一起放在小腹。她嘴角微微翘起,笑得很甜,很自然。
此刻,一阵微风从开着的窗户吹了进来,让她飘逸的长发微微轻轻飞扬,绸缎长裙也在风中飘荡。此时的她仿佛不谙世事的少女,站在半山坡,等候凯旋归来的将军。
“你,你干什么!”店长靠在墙壁,双手握住哑铃奋力挥舞。
他怕了。
因为他面对的再也不是笼中之狮,而是在草原上的王者。看到范焦西不威自怒的神情,他开始恐惧。
什么面子,什么成就感在这一刻全部被他抛之脑后
“我艹!”
他把哑铃丢向范焦西,连滚带爬跑向房门,可拧了半天,却发现根本打不开门。
“救命!救命啊!要杀人了!”他一边拍打房门求救,一边扭头看着近在迟尺的范焦西。
需要他双手才能挥舞的哑铃,在范焦西手中就像迷你哑铃,被一只大手握住了哑铃的两端。
“救命”他喊着喊着,突然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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