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过父皇的话头:“当然是福了,瑞雪照丰年,预示着明年将是一个好收成,南宁的百姓会更感激父皇的英明神武。”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些隐隐不安。
这句话倒是把父皇眉头的乌云除去,脸的笑容堆得像朵花。父皇特允许我休息一日,明天好好为他争口气。
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这样白,这样好看。阿毅,阿毅,我忽然好想见到阿毅。
一路小跑到离宫,“阿毅”,脚下没稳住,一打滑,差点摔个脸朝黄土背朝天。
正觉得自己要和大地来个亲吻,一双温暖的手适时扶住了我,才没有让我洋相百出。
顾不得自己的失态,大叫着“阿毅,下雪了,好大的雪啊。”
“是,下雪了。”他没了往日的伤感,也学着我大叫。
“阿毅,明日我父皇大寿,到时我会献舞,这几日我都在努力练舞,才没时间来陪你,不如我先跳一曲,你给我指点指点。”
“好,想不到我拓跋毅还有这个福气,能够欣赏到永乐公主的舞姿。”
今日我身穿苏锦掐花嵌银流云粉皑梨花白宫装,腰间钩织淡鹅黄挽同心结子缀丝穗束腰,楚腰纤细,盈盈不堪握。裙裾飞扬,教人看不真切。墙角的几株红梅也学着我肆意舞动。
一曲终了,我站在梅花树下任由梅花落满身。再看拓跋毅还呆在原地,痴痴地看着我。
“怎么样?阿毅,跳得好吗?”
“无人能及。”
“真的有那么好吗。”看他如此夸我,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真的。”
“那我明天就不跳这支了。”
“为什么?”他不明白地问我。
“因为无人能及,那我只跳给你看,好东西当然是给阿毅,不能给别人。”
他听了我的话,笑得很开心。
“咦,那边是什么东西?”我指着墙角一团白绒绒的东西问他。
他走近一看,是只小白兔,一只受伤的小白兔,因伤势严重,又是天寒地冻,小白兔趴在雪地,早已奄奄一息。可怜的小家伙!
“谁这么狠心,把这么可爱的小白兔弄伤了。”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抱起,进屋,给它包扎伤口,阿毅则在旁边打下手。
“小曼,你很单纯,单纯很好,也不好。”
单纯很好,也不好,这是什么逻辑。他没喝醉吧,怎么说起话来自相矛盾。
“你看你手都冻红了,冷吗?”他的声音好温柔。
“不冷,我高兴,高兴得都忘了冷。”
“真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他爱怜地摸了一下我的头,“来,把这个拿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这是什么东西?”我拿着瓶子,左看看,右看看,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个东西。
“次你来的时候,我看你咳嗽了两声,你说怕喝药,吃这个就没事了。这是莲子,我把莲子的蕊拿出来,把药放在里面,这样吃就不觉得苦了。”想不到这个男人居然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你真聪明,居然能想到这个办法。”
“因为我也怕喝药。”他的声音很低,他也会害羞。
“哈哈哈,想不到堂堂睿亲王也怕喝药。”
“不许笑,次我也没笑你,这次你也不许笑。”他立刻黑了脸。
“好,好,好,不笑。”可是憋着实在难受,我脸的线条都拧得七八下,最后实在憋不住,“扑哧”大笑出来,一边笑一边往外跑。
他则跟在我身后追,追到我就挠我的痒痒。
我都笑得没力气了,他一把抱住我,轻轻在我额头亲了一下,我立刻停止了笑声,害羞地躲到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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