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食其来家里这事虽然是让人颇不愉快,但相比新婚燕尔的甜蜜,还是被三人给抛到了脑后,准确的说,是两人,吕雉和刘季,至于赵曦,守活寡的人虽然不会记着审食其这件事,但心里的不痛快却是与日俱增。这结了婚,刘季还是得继续做自己的亭长,吕雉接过了父亲送的五十亩地,加上原有的五十亩宅田,一共就是五十五亩地,要说吕雉其实可以请父亲派人来帮忙耕种,可她又觉得这样挺让刘季的面子过不去,所以纵然辛苦,也还是自己一手包办了,刘肥得了一个新妈,甭管乐意不乐意,嘴上还是乖巧的,一口一个妈,成天跟着吕雉摆弄农活,也让吕雉心里愉悦了不少,不过刘肥终究还是是懒馋之人,慢慢的也学会了撒个谎不去田里,至于赵曦,农活自然也是要帮忙的,但外出采买等琐事也是她分内的家务,所以大多数时间都在家里,闲下来或是吕雉觉得忙不过来的时候,她才会去那边帮手。刚嫁过去十多天,恰好三月十五,正逢泗水亭本月最大集市的日子,开始十多天刘季一家也没什么好买卖的,除了亭里和田里的事,其余时候大家都窝在家里不出去,成天卿卿我我,待到今天,曦儿觉得家里的酱柴什么的都得补一点了,否则一大家子就只能吃生米了,总不能晚饭就靠说话聊天来对付吧,于是自己一个人提了竹篮去集市采买。
既然今天的市集最大,那肯定是四邻八乡的人都来了,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曦儿一个人苦闷了好些日子,见到这喧闹的集市反而心情好了不少,自己哼着新学的楚调到处走走逛逛,见到有一家肉酱显得异常新鲜,浅尝一口,味道也是不错,便在此处买了些肉酱,接下来再去买一担柴便可以返家了,曦儿站起来正要转身往东走去时,迎面走来一人和曦儿撞了个满怀,曦儿手里的肉酱还没来得及放进提篮,一下子被撞散,撒得满身满地都是,曦儿虽然心中已是气极,但从小到大也没有骂过人,只能是皱着眉头对来人道:“你这人走路也不仔细点,今日碰到你,真是祸必重来。”曦儿这么说,明显是因为最近日子不顺,否则又怎么会说出这祸不单行的话来。面前之人也知道自己闯了祸,赶紧弯腰鞠躬,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小可适才忙着赶路,一时没有踩稳,才跌撞到了姑娘,姑娘你人没事吧,我我。”来人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啥来,毕竟撞到一个姑娘,也不能说姑娘你把衣服脱了给我,我拿去清洗之类的话吧。待到来人抬起头来,曦儿一看,真是冤家路窄,这不是审食其吗?审食其当然也认出了曦儿,俩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互相就这么看着,曦儿想的是这人才来家里大闹一场,此时看到他自然是没什么好气,审食其呢,他在那天晚上就已经有些后悔,毕竟有什么话好好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非当着人家女眷闹得那么不愉快,多少也是自己有失风度,此时看见曦儿只觉得尴尬,哪里还知道该说什么。
卖肉酱的老伯看到这二人泥塑木雕般傻站着,心想这姑娘的衣服你肯定是要赔的,那这肉酱你也不能不赔给姑娘吧,于是便张嘴对审食其说:“这位公子,我看你还是先赔姑娘一钵肉酱,再去买一匹布帛赔给人家吧。”老伯送了一个台阶给审食其,审食其也不含糊,立刻顺着说:“对对,老伯先来一钵肉酱。”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俩钱扔给了老伯,转身对着赵曦又说道:“曦儿姑娘,这衣服被我弄脏污了,要不我送姑娘先回去,随后我去买一匹上好的绢布再给你送过去,何如?”赵曦本来心情就不好,再碰上这么件倒霉事,周围又涌来那么多人看着自己这邋遢样,哪里还有什么好心情和他说话,没等审食其说完,就要转身离去,审食其想上前拦一下,可又不能拉衣服或是横在人家面前,那样岂不是活脱脱的成了liu áng,老伯此时又装满了一钵肉酱递给他,审食其只能接过肉酱再往前追去,就这一小会工夫,赵曦已经往前走了,虽说就离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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