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悲惨,亦或凄凉。
但有些时候,命运,可能就在一刹那改变。
就像三条笔直的毛线,如果交汇在一起,就会变成乱糟糟的线团。
陈夕再次将手搭在把手上,下一刻就会推门而出。
但他下意识地向后转了头。
他看见,被壮汉围着的女孩子,无声间,落下了两行清泪。
她脸上的妆容本是极美的,却因为这两行泪迹,变得哀婉。
她的神情已是麻木了。
就像一个机器人般,或者是一个玩偶,被人操控着命运,无法躲避。
虽然,今天解决了齐彬这个麻烦,但是,谁能保证,明天不会出现张彬,李彬呢?
身处这个地方,已经是身不由己了。
她的美丽,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她的原罪。
就算今日逃过一劫,不过也是饮鸩止渴。
有些事,再挣扎也没用。
所以她的眼神,不是绝望,不是希望,而是见到希望后的绝望。
这种眼神,陈夕想到过,但并未真正见过。
那是来源于一个叫做丁香的女孩子。
是他亲手造出了希望,又亲手将绝望带给了她。
“小夕哥会带你去学校,看美丽的枫叶。”
“真的吗?”
“真的。”
所有的考虑,只在转瞬之间。
女孩子并未走远。
陆永脸上的笑,还未退却。
但陈夕放在门环的手,已经放了下来。
“工作?就是让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去跳一夜的艳舞吗?”
一声冷冷的质问,从陆永背后响起,让他脸上的笑,更添了几分玩味之意。
“我想,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问题既然许文彧生在那个家里,有那样的父亲,那么,她就得承受这些。”
一直被壮汉所围的许文彧,听到这句话,心更是被狠狠刺痛了下。
她不认为,刚才陈夕的质问,有多大作用。
她看过太多次希望,结果却是,有同样数目的绝望。
但这次,她却是想错了。
陈夕的追问,并未停止在陆永的反问。
“许文彧是我的朋友,我有资格去问这些再说,我不认为,一个已经去世的父亲,欠下的高利贷和赌债,需要女儿去偿还。”
陆永的笑更加深了,问道:
“这位客人,你想跟我讲道理吗?你应该明白,像我们这种人,不怎么喜欢讲道理,尤其是,在别人亏欠我们的情况下。”
说罢,大汉们的眼神已经不善,大有下一刻,就会将其陈夕卷成一团,扔出去的可能。
如果下一刻,陈夕还是要讲道理的话。
但是,接下来,陈夕只是问了个简单的问题:
“她的本金欠了多少?”
陆永想都没想,便不加思索答道:
“七千元。”
零四年的七千元,已经跟现在的两三万差不多,虽不说是什么天文数字,但对普通人家来说,也是笔大钱。
更何况,这仅仅是本金!
陆永心想,这小子听到这个数目,该退却了吧?
可令他惊讶的是,却见陈夕从兜里掏出一沓东西,扔向自己。
入手的质感告诉他,这是钱,一百元的钞票!
“不多不少,一共七千元。”
陆永有些哭笑不得,仅仅还本金的话,那自己这帮人,喝西北风啊?
只是,还未等他开口说什么,另一个物品也落在他手中。
这是一块银色的表,中间的piat标记,很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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