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怕不是管的太宽了些,你我男女有别,且恕我就此与公子别过,后会有期。”
玄嵋听他这话,就冷了脸色,她没有会错意思,穆霁这么着,分明就不是想要好好同她说话,言语间竟似要戏弄她一样的。
怕不是真将她当成了什么蜂花浪蝶,对着自己使这种小把戏?
在前世里玄嵋纵然一直厌烦穆霁,可也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是一个全然孟浪之人,凭借他的聪慧和身份,他也不屑于此,可现在也不知是为图的什么,竟然不但放下了身段,连这姿态也都能放的下来去做,想想反而可笑。
她话里拒绝的意思明确,穆霁便也没再死缠烂打。
他微微一笑,颌首道:“说的也是,是我思量浅了。那我就与姑娘在此别过,后会有期了。”
他将那“后会有期”四字,咬字的更重了些,听在玄嵋耳里,立时眉心一皱。
连同跟穆霁在继续你来我往的应付的功夫,都不愿意下了,转身就上了马车。
“小姐您看”夕绢两个忙不迭的跟上车来,脸上都带着些担忧,玄嵋抬手一摆,只是道:“莫理就是了,继续走”。
马车就微微的摇晃了一下,继而朝着垂花门去了,玄嵋目不斜视的端坐着,她手交握着垂在双膝上放着,平静的看着就像是没有碰见方才那么个人似的,没有经历过这插曲。
而身旁的枝儿则早已觉得抓心挠腮了,她一直想着往后去瞧一眼,却又不敢轻举妄动,这么着焦虑了许久,玄嵋见她忍的难受,心中一叹,对她说:“你若想看就看吧。”
枝儿听了这话,顾不上答应着,匆匆矮了矮身就趴在一侧的窗沿上探头去瞧,等撩开了帘子朝后面望一眼,又急急地缩回头来。
“小姐,那人已经走了,他是谁啊?”
她有些可惜,好奇道,刚一问就被夕绢轻轻的在手肘上扭了一下,嗔怒道:“多嘴。”
“你们都是我身边的贴身丫鬟,那人的身份,总归是要知道的。”她一顿,淡声道:“就是堂姐耗费了天大的心思,日思夜想也要盼来的那位三皇子殿下,单名一个‘霁’字。”
“什么,小姐?您是说方才那人就是三皇子殿下?可奴婢瞧着他虽长的极好,又一身气质不凡的样子,可穿着衣装怎么看着也不像是个皇子殿下呀,而且似乎也有些太过自来的熟络了些。”夕绢掩了唇惊道。
枝儿一副她少见多怪的模样,抬手拱了拱夕绢,“小姐不是说了,那就是三皇子殿下,只是有的殿下愿意着了皇子的衣饰出门,有的殿下低调些,更愿意微服出访而已,想必这位三皇子殿下就是这样的人了”
低调?
玄嵋闻言心底凉凉一笑,心道若说低调,实则是能隐忍,懂得卧薪尝胆才更契合些。
虽然知道枝儿并不知,她跟穆霁的那些子恩怨情仇的纠葛,可听她这隐隐算是抬高了穆霁的话,自己就难免气闷于心,转而又觉得没意思,生这股子闷气谁都不知道,反倒是只能让她自己难受,就整理了心思,暂且将穆霁给抛之脑后。
等她终于到了,夕绢扶着她下了脚踏,玄嵋一抬眼,看着面前端正而威严的垂花门,心中油然生出一丝微妙的陌生感来,她明明不过出去了个极短暂的来回,甚至一整日的时候都不到,却因为经历了许多事,而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门边守门的婆子,瞧见是玄嵋,手脚利索的将身子探进了去,朝里面说了几句什么,接着便从门里,步履匆匆得迎出来了两个人,为首的那个十分熟悉,瞧见玄嵋的一瞬间,眼眶就红了。
“二小姐,您这一趟可真是险些要了小的命啊!你怎样了,这一趟可有哪里不妥的,可有遇到了危险?不,您还是快说说可有哪里不适,让小的给您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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