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盾第一次见到同伴不再乐观,那张仅剩一角的熊皮盖在双腿上,嘴皮子几乎不动,冻疮让他的耳朵看起来像枯萎的木耳,除了那双上下转动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与死人无二。在他还能比较灵活走动的时候他就把锅和熊皮搬到了烽火台的顶棚之下。
“原苔露出来了,原民该南下了,”可怜的攀山虎继续嘟囔,“站好最后一班岗我还是个处男”
乔伊盾也饿得眼冒金星,他懒得回答卡兰特,不过他的情况好很多,自从吃下熊皮之后攀山虎就没法排便,或者直接排血,让乔伊盾真正担心的是这小子似乎已经出现幻觉,蹲在悬崖边一会呻吟一会又偷着乐,让人毛骨悚然。
唯一的朋友几乎要活活饿死了,而自己也将难以幸免,东边的烽火台似乎远在天边。我能走到那里吗?即便是走到了,可如果那儿连一颗豆子也找不到呢?
“爱你的家庭c你的朋友以及所有爱你的人,他们会让你变强,恨你的敌人以及背叛你的人,他们会使你变得不可阻挡。”父亲的话在耳回响。
卡兰特的双眼失神地眺望着西部的远处。极影是他的朋友,它走的时候乔伊盾毫无办法,现在他唯一的朋友卡兰特也将活活死在他的眼皮底下。他不能原谅自己再次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离他而去——对,前几天有鹿群经过山谷。
乔伊盾决定到冰原上碰碰运气,他把身上的熊皮盖在朋友的身上,拍了拍卡兰特的肩膀安慰他:“等着我,卡兰特!”卡兰特翻了翻眼皮以示回应。
背着卡兰特的弓,从墙上取走那捆落满灰尘的麻绳,希望不会跌落崖底。他没有别的衣服,仅剩黑衣,来回巡逻的原民很容易就能发现他的身影,但现在别无选择。
将麻绳绑在一截枯树桩上之后乔伊盾将绳扔下山崖,却只够到分之二,好在剩下的那一段是一处缓坡。积雪的融化导致易碎的页岩边缘挂着许多冰凌,不断往下滴水。简单打了一个活结之后套在身上,试探着往下降了几跨他就开始为自己的返程担心了。
碎石和冰凌在他的脚下簌簌往下落,水滴从袖口和脖子钻到里层的衣服,锋利的碎石断面在他的腕处留下了划痕,身体的晃动让整根绳子不停地在岩壁上摩擦,随时都有绳子被切断的可能,乔伊盾不禁为自己的计划感到后悔,他小心躲开头上的落石和冰柱慢慢下降。
最终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意外,稳稳地跳到苔原上,卡兰特有救了,即便没有肉吃,苔原也能救他一命。积雪呈片状分散在遍布苔原的小土坡上,伸向远处的原民聚集区,冰冷的积水从皮靴的破洞处沁入脚底,他浑身抖动着,踮脚往山谷走去,四处一片寂静。
一直走到谷口,一个鬼影也见不着。“妈的!”他咒骂着往回走,顺着沟壑的流水边拔了一些肥嫩的苔原,希望不是有毒,否则卡兰特就有的受了。正走着,谷口的远端有东西从山谷向外移动,乔伊盾本能地矮身隐藏到土坡后,认真看了一会他才发现是熊,起码有十几头,还有人骑在白熊的身上——驯熊。
他的心砰砰直跳,尽可能地靠在土坡的背后,算上这一次,他已经与白熊遭遇了次了,第一次他失去了极影,第二次八狼关失去了一大半的守军,导致自己连八狼关也没法呆下去。
乔伊盾听到了轻微的说话声,他直接靠在了湿漉漉的土坡上,冰冷透过他的皮甲和衣服直钻脊梁骨,伸摸了摸身后的箭囊——四支箭矢。
驯熊竟然在他们监视的视野当穿过了山谷,看来八狼山已经没人给他们送豆子了,下最低层地狱的畜生,他们最好不要往这边来,否则在自己死后,卡兰特就只能活活等死,乔伊盾祈祷。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说话声消失,在确保驯熊离自己足够远之后他才探身出来,冻僵的肩膀咯咯直响,白熊已经消失在苔原上,捏了捏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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