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山口淑子终于发现父亲说的话一点儿也没错,无论在何等黑暗无光的夜晚,无论她在父亲眼前何等的衣着暴露。山口特意投向她的眼神里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邪念,一点一寸的男人渴求女人的生理。
他之所以盯着她,只不过是需要掠夺,裸的掠夺,对于恐惧的掠夺。
到了此刻,山口淑子自然明白,她阻止了父亲对于仓鼠的加害,于是理所应当的,作为拯救者的她自然而然的便取代了仓鼠的作用,成为了父亲创作的源泉与被害者。
但是,即使如此,山口淑子也从未希望过父亲死去,毕竟在她身体内流淌着的血至少有一半是来至山口特意,毕竟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骄傲。
不过,虽然山口淑子不欲自家父亲死去,她也决然不会对他一丝一毫的好感。说实在话,她内心里的仇恨未必比那黑夜里面乌黑的海水要来的少。
可是,也许是上天也看不过眼,也许是命中注定,山口特意还是死了,不可逆转的死了。
那依旧是一个普通平常的夜晚,依然是上演着加害者与被加害者的剧场,只不过这中间多了一个人。一个山口淑子非常熟悉的男孩,那个约定好了长大要在一起的泥猴子。
猴子呆呆的看着已然扭曲的山口特意的脸庞,忽然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鼓足了劲力将山口特意推倒,拽住山口淑子柔若无骨的小手,也不顾着她浑身的,夺命的往出跑······
也就是在这一天,山口淑子患上了后天性的心脏病。病因是由于受到了剧烈的惊吓以至于心律失常,也许终其一生也无法恢复,得不到好转。而且,如果以后忽然间受到惊吓,铁定会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产生应激性反应,轻则人事不省,重则无药可救c无力回天。
而也正就是山口淑子病愈出院的第二天,山口特意死了,是自杀身亡。他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左手的手腕上重重的划过了数十刀,总个左手一片的血肉模糊。
知父莫若女。
山口淑子知道,父亲选择死去就是为了赎罪。正如山口淑子打小知道父亲的那喜爱画漫画和饲养仓鼠这唯二的兴趣一样,山口淑子同样也清楚山口特意平生最害怕的事情。继承了瀛国武士道的右翼分子的父亲,他不怕死,不怕流血,也不怕希望的破灭,他唯独只害怕痛楚,哪怕是身上只多了一道浅浅的口子,也必然会让叫苦连天,闷闷不乐数天之久。
而正是因为要赎罪,山口特意没有选择上吊或者溺水这种没有伤口的死法,反而选定了割腕这个血腥而又漫长的惩罚,甚至为了更加的痛苦,山口特意不惜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足足数十刀。
但山口淑子对这死亡却没有过多的关心,她更注意的是被衣服深藏起来的,被血迹遮盖住的那点点的针孔样的伤口。这伤口密密麻麻,分布在能够被衣物遮挡的任何一个地方,手臂上c腿上c胸脯上,乃至第五肢上都有其的存在。与之相对应的,是满布着牙印的手臂,一个个青色的印记仿佛刺青似得牢牢地粘住他的身体。想必,山口特意再和女儿相处的这些天里,在山口淑子见不到他的时候,忍耐c痛苦c悔恨······种种情感都相互交杂,难以自己吧!
当然,这些可笑的玩意儿对于山口淑子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对于她死灰一样的心没有半点的裨益。所幸,在唯有和父亲两个人知道的秘密场所,山口淑子找到了足以令她重视的短笺。笺上用血,充满邪恶却又高贵的血,重重的写下了四个大字——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自然就是一切安好,山口淑子很轻易的就明白了。
不过,山口特意忘记了,这笺上所抒写的这一切指的是无疑是山口特意所明白的一切,是山口淑子所经历的一切,这可不包含那个泥猴子,那个和山口淑子约定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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