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司马一年俸银百二十两,禄米不过百担,这还是你在司马这个位置上才能拿到的俸禄。而云州虽然地处边塞,可是云州城,也算得上是边塞少有的安居乐业之地,一座两进的宅院,怎么也得五百两起价,而若是论起三进的大宅院,没有个千两,怕是也拿不下来。而三进的大宅院,钱司马你居然有五座,而你更是在云州城内娶了七房妾室,另外还有三房外室”
段少君每说一句,钱司马的脸就白上一分,而段少君却继续不管不顾地侃侃而言。“仆役总数超过了两百,就算是一仆月钱不过二两,两百名仆役,你一个月就得花出四百两,更别提你的妻妾还需要锦衣玉食,一个月的开销,怕是不下千两之数吧?敢问钱司马,你这些钱,都从哪来的?”
“我,我,本官的钱从哪来,与你何干?”钱司马怎么也没有想到段少君居然会把自己的家底给摸得如此清清楚楚,心中越发地心惊胆战。
段少君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去。“与我是没有太多的干系,不过,与云州百姓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你这些钱财,可都是云州百姓的血汗钱,而你,你们,身为朝庭官员,到得地方,不以治理为已任,反倒是以汲取百姓血汗为荣”
“就你们这样的垃圾,我段某人,着实耻与尔等为伍。”段少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到了自己的过往,自己的际遇。这样的官员,果然,任何一个时代都会存在,视食百姓之血肉为理所当然,甚至于这些卑鄙之徒还打出了一句明目张胆的口号:千里做官只为财。
“够了!陈有德c赵布c钱定,你们三人可知罪?”看到段少君一脸黯然颓废,听到了他的这翻剖心之言。李幼雯不禁心中一疼,恨得不把段少君拥入怀中安抚,而愈发地痛恨跟前这三人。
“殿下,这些不过是段别驾一面之辞罢了。是非屈直,岂能由他一言而决?若是殿下觉得下官有罪,那么,殿下拿着罪状弹劾下官就是,若是朝庭以为下官有罪,下官自当伏法。”人老成精的陈刺史心中一横,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李幼雯不卑不亢地道。“云州政务烦杂,本官还需要回去处置,先告辞了”
“想走?”李幼雯眉头一扬,摆了摆手冷声喝道。“李校尉,把他们拖下去,先押在军营里,待明日,送入本帅的府牢之内看押。”
“殿下,我陈某也是堂堂一州刺史,朝庭四品大员,你怎么能如此拿我下狱?!”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亲兵扑了过来,陈有德终于慌了,哪里还顾得什么形象,一面挣扎不停一面大声嚎叫不已。
“左羽林卫大将军本帅都能拿下他,你区区一个四品刺史,我怎么就不能拿?带下去!”李幼雯摆了摆手,就如同驱赶绿头苍蝇一般,示意亲兵赶紧把这三个家伙拖出大帐。
很快,三名云州主政官员就被李幼雯的亲兵犹如拖待宰羔羊一般地给拖了出去。营帐之外,再一次恢复了宁静,陈录事仍旧板着一张死人脸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看到段少君一脸阴郁地沉默不语,就连看到那三个家伙的倒霉模样,居然也不像往日一般兴灾乐祸,这真是让李幼雯开始担心了起来,离开了主位走到了段少君跟前小声地问道。“你怎么了,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吧?”
段少君吐了一口胸中浊气,方才的阴郁这才渐渐散去,冲李幼雯感激地点了点头。“没什么,只是没有想到云州的官场,全如此糜烂。”段少君当然不能向李幼雯讲述自己的那些过往,只能如此解释道。
“都怪我,如果往日,我能多注意一些云州的政务,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至少不会如此糜烂。”李幼雯听到了这话,也不由得心中一沉,表情黯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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