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大河兴奋之中透着自信,张冲看了,心中暗道:“这厮讲的不象是假话,若如此五两银子倒是也值。”便伸手示意苟大河不要再往下说了,又转过头,对着毛豆点了点头,道:“看来传言不假,只可惜这厮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带下去吧。”
苟大河听了,急忙分辩道:“不是的,这位头领,我还有话说。”毛豆也上前一步,抱拳道:“属下斗胆,还请让他把话说完。”
张冲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苟大河见了,急忙开口道:“我年幼丧父,是老母一个人将我拉扯成人。非是我贪生怕死,只是死倒容易,可我死以后,可怜我那年迈的老母无人奉养。”
张冲叹了口气道:“难得你有如此孝心,倒是我错怪你了。如此,我来问你,我现在指一条活路与你,不知你肯走不肯走。”
苟大河听了,立即双膝跪地,号泣道:“若头领能保我一条活命,来生我定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张冲轻轻一笑,道:“我却等不得来生,我只要你今生的这条命。我可以保你不死,但从此后,你这条命便要归我,你可答应?”苟大河略一迟疑,咬了咬牙,道:“我答应。”张冲摆手道:“这可是件大事,你也不用急着回答,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苟大河叹了口气道:“不用再考虑了,就这样吧。”苟大河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渴望活着。从他被俘虏那一刻起,他就没想到过自己会死,内心深处总是觉得,也许就在下一刻,他效忠的那支军队便会派人来解救他。直到今天上午,当他从押解他的喽兵口中得知,他即将被做为山匪处死时,他彻底崩溃了。以前他也曾经设想过自己的无数种死法,但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头颅最后的结局竟然是成为当权者升迁的法码。这时,他突然想起了当年他进水师的时候,也曾经跪在水师军旗下面起誓,衷于南汉天子,衷于南汉水师,那时的他雄心万丈,一心想着为南汉朝廷建功立业。可现在呢?自己同样是跪在地上,还是起誓,但对象却变成了一个小山寨里,自己都不知道名字的小头领,这真是一个笑话。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场悲剧,既然是悲剧,那么再多一个笑话,又有什么关系呢?
张冲没有说话,站起身来,便往外走,等到了门口,却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苟大河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如果我踏出了这个门口,你就没有机会了。”苟大河坚定地说:“我已经决定了,从今天往后,誓死效忠头领。”张冲点了点头道:“把你从前的姓氏都忘了吧,这世上再也没有苟大河这个名字,只有张大河这个人。念在你是个孝子的份上,特准你回家探母和祭祀之时,方可用苟姓。”
苟大河听了,楞了一下,禁不住热泪盈眶,又重重地磕了个响头,哽咽道:“张大河谢统领大恩。”张大河和张冲不一样,张冲来自现代,从小接受的是自由c平等的思想,若是让他改姓称奴,他会觉得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可张大河生活年代,卖身为奴是件很正常的事,水师中的那些将领身边除了亲兵外,都是带着家奴的。那些家奴的地位不仅比他们这些普通士兵要高得多,就连亲兵也不能与之相比,毕竟亲兵是属于朝廷的,而家奴却是自家的,所以张冲的要求对他来说,不仅不会让他觉得难以接受,反而让他有种因祸得福的感觉。
张冲对张大河的表现还算满意,道:“你起来吧。”又转头对毛豆说:“你先送他回去,明天一早我要见到这个人。”等毛豆施礼领命后,这才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毛豆便把张大河带过来,到了窝棚门口,毛豆让他在外面候着,自己先走了进去。
张冲见毛豆进来,便笑了笑,毛豆上前施了一礼,笑道:“老大,事情全妥了,刚才我已经和录兵处的人打了招呼,给他上了咱五队的名册。”说着又从怀里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