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玉只当杨天生是死了娘子才会有如此炙热的眼神,好在他克己复礼,自己也随他去了。没过一会儿,鲁坚又一次上门了,而这次,还带了一点儿伴手礼,看到沈如玉便是连连拱手,还不忘深深作揖。“大妹子啊,你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这点小意思,请收下。”称呼从‘弟妹’到‘大妹子’,不难看出鲁坚对沈如玉的转变了,但是沈如玉却没有拿乔,依旧从容得体,可那礼她不能收。“鲁掌柜客气了。”沈如玉的客气让鲁坚有些不安,忙说道,“大妹子,怎么了?大哥我的一点点心意你都不肯接受吗?”在小儿疫病这件事情上,沈如玉选择主动出击,是为了帮助鲁坚建立正面的口碑,这结果也是在自己意料之中,所以并不觉得稀奇。“鲁掌柜多虑了,我也是为了我们将来的合作,”沈如玉从屋里端了凳子出来,杨元宝在睡觉,不能因为两人要谈话而打搅了她。鲁坚没有客气,接过凳子坐下来,刚才的激动也因为沈如玉的淡然而平复不少,“大妹子,你刚才说以后合作?”“不错,”沈如玉正襟危坐,老持稳重得不像个十五岁的小媳妇儿,那冷静的气质堪堪把那大男人也比下去了,“我之前答应过里正老爷,一旦主意定下,就不会和其他药铺合作。”和鲁坚合作,挣点儿散碎银子补添足够了。“如此甚好,”鲁坚难掩欣喜,可还是克制住了,思忖之后,“我可否考考大妹子几个问题?毕竟这意味着将来我从你这里收草药该给多少银子。”商人到底是商人,摆脱不了利益的牵连。“鲁掌柜请说,”好在沈如玉深知商人的本性,所以心态依然没有变。“一个年轻人满头长疮,该如何医治?”“表在血毒,根在脏毒,五脏之毒不排则血中之毒难除,可用连翘败毒,辅以当归苦参加以治疗。”“请问,久咳不止,又该如何?”“肺热所致,宜清泄肺火,宣肺平喘,化痰止咳。”“如何用药?”沈如玉的快速回答让鲁坚大为吃惊,继而又发问了。沈如玉微微一笑,答道,“麻杏石甘汤,梗桔烫,苇茎汤,泻白散”“且慢,且慢,”鲁坚还没有听清楚,只得打断沈如玉,“大妹子,你刚才说的那些,可否慢一点,与我解释一番呢。”沈如玉闻言,掩嘴笑道,“鲁掌柜,可是想听清楚去药铺抓药卖给病人?”鲁坚那一点儿小心思被沈如玉戳破了,他面露尴尬,撇开头连连摆手。看来是被自己说中了。这两个病症估计是鲁坚药铺中坐堂大夫还未看好的,所以才拿出来考验自己,好在沈如玉答对如流,一下子就惊到了鲁坚。“大妹子,可否把这方子写下,”鲁坚顿了一下,这才说道,“回头等有效果了,我双手奉上银子。”两人谈到这里才算到了正题。沈如玉也没扭捏,将第一个方子写下之后送于鲁坚,交待道,“头上长疮用药之余,还在于病人本身是否保持清洁,如若做不到,用了药也无用,所以鲁掌柜可以将药方提价,病人心疼了,方会按医嘱照做。”鲁坚接过比手掌心还要小的纸片儿,扫了眼方子之后,不确定道,“药方提价了,病人难道就不会觉得贵了而放弃吗?”“按照鲁掌柜所言,恐怕这病人的癞痢头已是顽疾,困扰病人多时了,要是听说这法子有用,肯定会拿银子买,你再说用药过程之中的禁忌,定会入他耳内。”沈如玉说完,才有种挥洒脑中所有知识的淋漓畅快。鲁坚这才傻眼了,他从未见过女子如此聪敏,“哎呀呀,枉我还是买卖的,真是自愧不如啊。”沈如玉起来福了福身,抿唇浅笑,“拙见,鲁掌柜见笑。”“不,不,”鲁掌柜着急回药铺,便没在多耽搁了,“回头我给你好消息。”说完,拱了拱手转身出去了。沈如玉端着凳子回屋,瞧见杨天生怔怔地看着自己出神,便在他眼前晃了两下手,问道,“咋地了,魔怔不是?”杨天生回神,墨眉微蹙,一脸疑惑。“娘”杨元宝刚好醒了,沈如玉忙着去照顾,发现她除了虚弱之外没什么异样,便带她去洗漱,吃早饭之前把黄连喝了。到底是小孩子,喝了一口黄连,哭得眼冒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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