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又是无所事事的日子,我除了躲在房里跟柔桑打络子,就是琢磨这怎么逃出这府去。
自从那天长野叔德带我出去一趟后,我就下定决心不在这里混日子了。原本窝在这里就不是长久之计,关键每日的饭食真是比兔子吃的还寡淡。既然这也是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社会,我又攒了不少银钱首饰,逃出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再慢慢想办法回现代才是正经。然而是简单粗暴的逃跑还是想办法赎身,这是个问题。
一个晚霞漫天的傍晚,吃过晚饭,我又找借口摆脱肉桑,上到东篱院后的角楼,趁着暮色尚浅打量周围的地形环境。
国公府南面大街繁华,东西各是清幽的小胡同,北面是一条小街。正门门户高大,常年有门房侍卫看守;也就西北角荷塘边的小门,地处僻静,不引人注目,然而这段时间却没见开过。正想着,却见角楼下游廊边定定伫立着一个人影,身材瘦削高挑,身着蓝衫,手里仔细的摩挲着什么。这分明是长野湛,我吓得赶忙躲在立柱后面,脚下却不小心踢飞了一颗石子。
“谁在上面?!”长野湛厉声问道。
我只好乖乖下楼作了个揖:“白璃饭后腹胃不适,闲走消食。不知长公子在此,打扰了长公子的雅兴。”
他淡淡打量了我一下,见无异样,挥手道:“没事,你走吧。”我点了点头,转身欲走,却见他手中拿着的原是一方青白璞玉。这璞玉本无什么稀奇,但却用金银丝线的络子精致的包着,甚是眼熟。
回到房中,柔桑点上昨天的残蜡,又怨我不和她交代就乱走:“姑娘从上次病了以后看是大好了,其实还是没好。记性差也就算了,整日乱走一气,正经事反倒没个筹划算计。”
“我整天在这里坐牢,哪有什么正经事。”我自喝了一杯茶,也不理会柔桑的怨气。
“您还不如琉姑娘呢,听说长公子要娶亲,她都急成什么了,您倒好。”
琉姑娘等等!刚才那方璞玉,我就觉着眼熟,原来是郁琉也有一块!那天晚上我被长野湛奚落,她又来找茬,就带着那块玉。不过没有那么精致的络子,只简单穿了绳子戴在颈上。
“这长野湛分明是和郁琉两情相悦啊!”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埋怨自己怎么现在才想明白。从一开始把我接过来当摆设,到彩排那日无意中流露的对郁琉进府时间的留心,到刻意在郁琉面前和我秀恩爱,这分明就是相爱相杀的戏码呀!而我就是他们的道具!
“姑娘,您说什么?长公子和琉姑娘?”柔桑见我说出这句不着调的话,又好奇又怀疑。
“我也是猜测。柔桑,以前长公子是对我更好些还是对郁琉更好些?”
“这长公子生性稳重,对你俩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倒是太夫人,似乎更喜欢您一点。以前您的舞艺还不如琉姑娘时,太夫人给你们的赏赐都一样;等您超过琉姑娘后,给您的赏赐又比她多一些。”
难怪我能攒下这么些钱。我翻了个白眼:“这不就结了,以前也没有特别中意我一些,怎么突然就把我调来身边,这叫欲盖弥彰。”
“除了太夫人,长公子在这府里说一不二,自然是中意谁就把谁调来身边,需要对谁欲盖弥彰啊?”
这我倒也没想清楚。
“反正呢,我确信长野湛对我半点意图都没有,暂时倒是可以放心自己的处境了。”至于后面的事,再缓缓图之。
这一夜,柔桑都在翻来覆去的叹气。大概她真觉得我脑子坏了吧。
第二天秋高气爽,吃过厨房送来的胡麻粥,又看外面的麻雀打了会儿架,我看快近中午了,便让柔桑陪我去莺歌苑找郁琉。
“姑娘,您可别做傻事。”柔桑一夜没睡好,顶着两个黑眼圈,听说我要去莺歌苑,更是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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