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二章 绿馆门前(第2/4页)  底层人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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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和油香。这个经里另一个精髓的地方,是量大价格又便宜,适合这一带饭量出奇大的卡车司机。

    这个经取到之后,小玲子也像镇边绿馆那样,用块木板写到外面。一锅出,价格5元。看到小玲子有了积极的态度,有一天他的哥哥领来一帮客人,是村干部和镇上的干部。这使小玲子多少有些发慌,急得一身热汗,胸前和后背湿了一片。

    关键是她把鱼炖煳了,弄出一屋烟火味。

    在小玲子心里,比她大五岁的哥哥有着这样的位置,他的眼神是父亲的,不管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都容忍默许。

    五岁那年,小玲子为了给自己缝毽子,把哥哥心爱的手套铰了,结果,愤怒的不是哥哥而是母亲。母亲疯了一样拿着笤帚到处撵。父亲一直偏向女孩,为了不让母亲得逞就瞅母亲不注意时把她藏到萝卜窖子里,让她在菜窖里呆了两天。在这两天里,哥哥小猫一样躲过母亲的目光,给她送饭。

    他的笑是母亲的虽然极少见到,见到也是仅仅从牙缝里流出那么一丁点火星星一样,可他不笑便罢一笑就让你觉得光芒四射就像百合花的花期,因为它过于短暂仓促反而让你久久不忘。

    当两天过后哥哥牵着她的手从菜窖走出,气得半死的母亲突然咧嘴笑了,那笑让小玲子每每想起都像大冷天见了火一样浑身发暖。

    当然,在小玲子那里,哥哥对她的疼爱超过了父亲也超过了母亲,是父亲母亲谁都不能替代的。

    在她趴在菜窖子的两天里,她吃每一顿饭,哥哥都在边上吞口水,他的肚子都哗哗响,她问:“哥,这是什么声音?”他说:“不知道,是地下水吧。”出来之后,她才知道,哥哥是故意把自己那份饭端到外面吃才得以蒙混过关的。

    因为有地下水在悄悄渗透,在母亲瘫痪之后那些年月,小玲子做好了饭,第一碗总是先盛给哥哥。如今,又有机会给哥哥做饭了,小玲子竟然慌乱得弄出一屋烟火味。

    不过,她的哥哥一直平静地坐在那里,偶尔闪出一丝笑,似乎在暗示小玲子没关系。她的哥哥对大嫂从来不会这样,如果做煳饭的是她的大嫂,他会立即瞪眼,然后摔掉筷子,破门而去。

    这是标准的北方乡下男人的风格,老婆不过是挖进筐里的菜,谁进了他的筐,谁就得罪了他。

    不过,小玲子的哥哥,在第一次往绿馆领人这天的笑,确实跟以往是不一样的,因为,他看到了他的想法在一步步实现:公款在自家绿馆消费。这是他开绿馆初衷中最要害的部分。

    临走,他签了一张单据之后,跟小玲子说:“好好弄,我常来。”

    接下来的日子,小玲子开始制定菜谱,这是镇边那些绿馆都有的,也是开业之后哥哥一再向她提醒过的。

    熘豆腐、木耳炒肉、“一锅出”、猪肚炒白菜、炸黄花、酱焖鱿鱼,在她再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么不幸的日子里,在她仿佛又回到为姑娘的从前的日子里,那菜谱里写进的每一种菜的料,都恍如槐花一样挂在了她的眼前,让她闻出一缕缕从绿馆外面,从更辽远的世界飘过来的香气,而不再是身体里的香气。

    实际上,在小玲子一心一意琢磨生意上的事情的时候,她早已经忘记了身体为何物。就像她对拖拉机的声音已经毫无反应一样。

    尽管偶尔的,有村里的女人们赶集时招呼她一嗓子,或大嫂没事到绿馆门口站一站,热腾腾的眼神让她还能想起曾经谈起过的话题,但也仅仅是想起而已。关于身体里的体会,早就飞离了她的身体。

    实际上,季节也早已飞离了五月,就像一只手早已飞离了小玲子身体一样,三岔路口的槐花被入夏的雨水打落,碎成一地花瓣,苍蝇翅膀似的陷在泥土里。在这个以槐花的碎落开始的夏天里,小玲子之所以能够闻到槐香熏是因为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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