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用手比划着。
回到阮小亮身边,刘警官说:队里的胶车出门了,这个流氓犯又不肯走,咱们只能等公社的警车来拉人。
年轻警察疑问地眨着眼,很快明白过来,”那咱们就走吧,把这个家伙先押到阮队长家,等中午吃了饭再说。”
两名公安一边一个揪着阮小亮肩膀上的衣服,扭着胳膊连推带拉来到了阮黑家,找不到囚禁的地方,年轻警察灵机一动说:咱们干脆把这个家伙和这棵果树捆在一起,让他面树想着怎么坐牢吧。
刘警官说:行,这是个好主意。小子再有本事,他也脱不开这棵树的,咱们可以放心睡一觉了。
阮小亮的手铐被打开,两个手臂在命令声中抱住了树杆,从另一头咔地一声重又被铐住。这时的阮小亮不骂了,脸色阴出恶狠狠的表情。
阮黑招呼公安进屋坐,出来轰走了跟着看热闹的人,喊叫饲养员去杀一只当年冬天生的羊羔子,又让另一个年轻人到队里的仓库取几瓶酒回来。完了,阮黑故意站在院子里抬眼看中天的太阳,唾了一口后回了屋子。
屋门和窗户都打开着,公安和阮黑的对话清晰地传到院子来,可惜内容多是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和一些不知来路的小道传闻。
阮小亮胳膊套着树杆极不舒服,便试着往下滑动,直到屁股挨地,双腿盘着树杆,身子前倾坐下来,脑子里嗡嗡地响,闭目想着自己的处境,心里才开始害怕起来。
中午的太阳越来越热,树上有麻雀和昆虫在活动,不时落下一滴不知什么东西。
阮小亮开始出汗了,额头上一片亮晶晶,集在一起就形成了汗珠子,顺着脸往下滚动,痒痒的好难受。来阮黑家的人进进出出都要看一眼阮小亮,只是谁也不与他说话。
一个多小时后,在黄脸婆的张罗下,屋里的人开始了吃喝,炖羊肉的香味飘进阮小亮的鼻子,着实让人馋涎欲滴。阮小亮天生嘴馋,此时闻着肉香冲鼻,要不是腮帮子因嘴抽动,引发刚才的伤痛,他差点就忘了自己的处境。
阮小亮受不了了,从树的根部往上挪胳膊站起来,声嘶力竭地喊叫说:把他放开呀,他要尿尿,他要拉屎。
屋里的说话猜拳声停了下来。一阵窃窃私语过后,年轻警察走了出来,喝得红头胀脸,指着阮小亮的眼睛说:小子,放乖点,你要明白,你现在已经不是人了,是个流氓犯。犯了这种罪的人,要拉要尿,只能往裤子里拉尿了。你不要再喊叫,也不要影响他们吃饭,再叫小心他出来一枪毙了你的小命。
训完话,年轻警察转身回了屋,很快猜拳行令吆五喝六之声又开始了。
屋里又传出阮黑让酒的声音,刘警官喝多了,似乎被阮黑的疑问话挑起了斗志,当时提了枪就走出屋来。
阮小亮听得非常明白,看见刘警官提着手枪,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吓得啊呀呀乱叫起来。
刘警官踢了阮小亮一脚, 枪指着阮小亮的额头说:小子,你咋不喊了?不骂了?咋,是怕死了?哈哈哈,他现在就放开你,你再去偷看女人上厕所如何?”阮小亮眼睛盯着黑洞洞的枪口,瘦长的脸抽搐变化着形状。
刘警官拉开了手枪的保险,肥胖的食指抠着枪的板机,一下又一下点击着阮小亮的额头,嘴里倒数着:九、八、七、六、五……阮小亮双腿一软,身体下滑窝在树的根部,牙嗑牙喊着:”不要呀,不要呀。”
刘警官阴阳怪气说:他还以为你真的不怕死呢,原来也是个虚心的萝卜,怕死就好,就先留下你的狗命。跟着大喝一声说:小子,你给他听着,从现在开始,你给他把臭嘴紧闭上,要是再露出一点声音来,他就让你的脑袋开花,舌头掉出嘴外来。
阮黑适时出来,把刘警官举枪的手压低了。阮小亮惊恐不已,摇头又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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