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三十五章 杀牛(第3/4页)  底层人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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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了。

    阮黑咳嗽了两声,掀起秋衣袖子,对着火光看了看腕上手表。

    高锁锁如没了腰脊骨的狗一样,脑袋木木又空空地回到家里,推家门不开,喊叫大女儿巧巧,巧巧不答应;又叫小女儿毛毛,依然没有回应。高锁锁加重了力气,把木门拍得嗵嗵响,摇得吱吱直叫唤,嘴里跟着骂了开来。

    家门终于无声地开了,屋里黑灯瞎火,高锁锁直步而进,撞在一个胖大的身体上,心里一时疑惑不解,被胖大身体往后一推,脚后跟拌在了门槛上,屁股重重地跌到了门外。高锁锁一声惊叫,一口长气随了惊叫声泄到了体外,一时百感交集,两手后撑着,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

    东方开始现出鱼肚白,高锁锁重新在河堤上找到了阮黑,说了老婆在家睡觉的事,阮黑气得眼睛瞪了半天说不出话,手指着高锁锁的鼻子,却骂不出口,终于骂出来时,高锁锁已躲到了一边,面对众人的怨气和牢骚,他反而心里没了一点的气,嘿嘿地笑着听任人们指责埋怨。

    李友友是随着阮黑一起回家的,一晚上淌水又找人,身体冷得直打哆嗦。他先在炕沿上喝了一碗热开水,觉得暖和了许多,这才脱衣而睡。睡下又睡不着,就把老婆给惊醒了。农村人平时劳动苦重,睡觉也踏实,被扰醒了也只是个半迷糊状态。老婆与他咕哝了两句,又迷糊了。李友友却在女人的身后鼓捣起来。

    李友友一下子明白自己的老婆是被外人给愚弄了,这个傻女人能傻到这个成份上,真他妈的丢脸啊!他呼地赤着身子坐起来,拉亮电灯,盯着一脸迷惘不清的女人,看见女人眼角上的两块眼屎,想都没想,挥手就给了一耳光。女人哇一声哭了。

    李友友坐在炕上直抽自己的脸,骂说:”妈那个B,这才叫丢人了,他把你个蠢猪,吃了哑巴亏还不知道,还跟他胡说这些呢。”跟着压底了声音又骂说:”他日他十八辈祖宗,这种缺德事也能做出来,要是有朝一日让老子知道了,非两斧子劈死这个乌龟王八旦不可。”

    挨了打的老婆明白过来了,随便穿了件衣服就往院子里走。李友友也穿了衣服随了出来,嘴上仍然不三不四地骂着粗话,一抬头看见隔着一堵院墙的阮家院里,队长阮黑正抽着一棒子卷烟,竖着耳朵听呢。

    李友友一下子明白过来,盯着阮黑半天无话。他的脸色因气愤而变得紫红,最后咧了咧拉丝的嘴,什么也没说出来,恨恨地叹息了一声,双脚跺地回屋去了。

    当太阳升起一房高时,出工的女社员们,按照队长阮黑一早晨在大喇叭上的安排,陆续来到了场院。她们围坐到玉米棒堆的四面,开始手工脱玉米,中间不断互相开着玩笑,交流昨天牛肉的吃法,说着自家的猪是不是有毛病了,不肯吃食等家庭琐事。这些妇女们在不知不觉间,就形成了几簇人,分开了并不明显的界线。

    胖女候也来了,腆着大肚子,一脸吊死鬼的气色,额头上一块鸡蛋大小的黑青疙瘩,赫然亮给了无数的目光。她也不与任何人说话,只在人少的一角,把抱来的小板凳放平,鼓胀的怨气开始干活了。她的出现,把众人的说话声给禁闭了,齐刷刷把目光转了过来。

    有一阵牛哞声传来,牛馆高老庄赶着牛群,从场院的一边走过,年长的阮五婶半是指责,半是戏谑地说:真是怪事了,你们看,那傻子远方,像个木偶一样跟在牛群的后面,每天也不再乱跑了。

    茹桂妈说:那算什么怪事,我给大家说,刚才高老庄把牛赶出圈时,牛又都围到大杨树下,闻着昨天黄牛的血印子,一个个叫得那才叫伤心呢。高老庄用棍子好不容易才把牛群赶离那棵树下的。

    黑玉英听了感叹说:这世界,牛情牛意看来比人还感情呢!

    一个妇女突然大声说:哎呀,你们说对了,我想起昨天晚上的梦,我梦见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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