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菲差点就气愤地质问慕九为什么护着张瑶，可那样只会破坏他们的关系。

    他们快结婚了，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慕九讨厌她。

    所以就算万箭穿心她也得忍着。

    结婚才是对张瑶最狠的报复。

    想到这些，她才咽下这口气，笑盈盈地撒起娇来。“好了，人家知道了，以后不说就是了嘛，别生气了。”

    慕九没说话了，收回目光，眼神更复杂了。

    不知为什么，刚才那么一幕叫他有些吃味，心像被刺了一刀。

    回程的路上。

    骑士十五越野车里。

    张瑶一脸惆怅地靠在车窗上，眺望着远处的灯火发呆，宛如一幅安静的画。

    蒋擎看了她好几次。

    怎么回事？刚才还激动得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突然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叫了她好几声，张瑶才回神，有些恍惚。

    “嗯？”

    “你家住哪？”

    “明月山庄。”张瑶报了住址。“刚才谢谢你了。”

    蒋擎是个老实的军人，刚才她突然演戏，他都懵了吧？还好他配合了，没露馅，不然就尴尬了，她不想在林芳菲面前出丑。

    或者说，她不想在慕九面前难堪？

    想想挺可笑的，慕九已经忘了她，她何必演一出独角戏？她需要向他证明她过得很好么？

    张瑶，你真可笑。

    蒋擎和女人接触的次数很少，不懂女人。女人心海底针，他猜不透张瑶的情绪为什么一下这么低落。

    “你和慕九认识？”

    “不熟。”

    “他不是好人，离他远点。”

    在大多数眼里，经营地下生意的慕九自然不是好人，可张瑶知道，他比世上绝大多数男人都好。

    是，他狡猾，世故，残忍，可他没有选择，他只是为了求生，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众人只看到他的冷血，却没看到他曾经救过许多人，所以才会那么多人心甘情愿替他卖命。他还资助过很多小孩，救助过许多孤寡老人，只是他不喜欢做表面功夫罢了。

    判断一个人的好坏，不是通过单一的一面去看，得看全部。

    当然，她不会去反驳蒋擎，毕竟黑白对立，只能说立场不同。

    “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我不懂。”她笑了笑，“如果我说我和他们是同一类人，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你和他们不是同类人。”蒋擎立刻说。

    张瑶摇摇头，轻笑。“你不了解我。”

    她说林芳菲不干净，其实她又能干净到哪去？虽然她从来没有逼良为娼，对手下那些姑娘也挺好的，但终究还是从风月场子出来的人。在世俗人的眼光中，她也是脏了身，洗不白的。

    她和蒋擎这样根正苗红的红三代就更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蒋擎这样刚正清白的军人，仿佛遥不可及的星辰，而她只是泥潭中的淤泥，他不是她能够肖想的。

    她说他不了解她，可蒋擎反而更渴望深入了解她了。

    他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感兴趣，她就像个谜，神秘而充满吸引力，他很想解开这个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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