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朗yù言又止,想到他和何浩然也已经快要一个月没有见面了,原本已经滚在舌尖想拒绝的话,最后又默默吞回去肚里。
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对于何浩然,他一直保持着某种程度以上的尊重。
不过大概在一个多月前,他辞退了麦珈咖派来的家事秘书,还搬出了何浩然当初安置他的那个高档小区,自己另外找了一个小坪数的套房过着简单的生活。
何浩然三番两次的企图改变墨朗的心意,甚至还建议墨朗干脆搬去他家住,可以跟他母亲,也就是墨朗的二阿姨一起作伴。
“阿朗,你这样我妈很不放心耶!你确定你没问题吗?”
后来,墨朗主动表示他每个星期至少会去拜访二阿姨一次,才终于让何浩然闭上嘴巴。
麦珈咖倒是罕见的夸奖了他一番。
“这就对了!这才像个男人嘛!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了,还能做什么了不起的事啊?”
不同于何浩然巴不得能把麦珈珈的嘴巴缝起来的尴尬模样,墨朗很反常的笑了。
他知道麦珈珈的言下之意是什么,经过了这半年多来的休养,他强壮了很多,也清醒了很多。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卯起来跟那个坚持要喂饱他的女孩作对?执拗的连母亲的亡魂也寻不到缝隙溜回脑海。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任xìng放纵自己的脾气,吃掉了一餐又一餐美味的食物,告诉自己只有这么做,那个女孩才会还他一个清静。
他甚至为了避免跟她有太多碰面相处的机会,宁愿拉下脸来麻烦何浩然带他出去乱逛,美其名是要重新认识台湾,说穿了不过就是蓄意逃避。
当时,他以为自己逃避的是她。
现在,他明白他真正逃避的……是自己!
墨先生,我对你别无所求,只是希望你对自己好一点,对你难得的生命好一点。
海小霓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墨朗真想当场大笑三声,再疾言厉色的告诉她不可能!
每个人都对他有所要求。
他的母亲求他活下去。
他的父亲求他别再让他丢脸。
他的前未婚妻求他为她振作。
他的疯狂爱慕者求他爱她。
只有海小霓……求他对自己好一点。
她的无私让他暗自动摇,却也让一向高高在上备受荣宠的他心生邪祟,不满在她的心目中,自己是如此平凡。
平凡到让她一视同仁,无论眼前是谁,一律给予相同甜美的笑容,端上同样美味的餐点。
后来,他看破了她的别无所求根本是个大笑话。
她求的不就是良好的工作表现喂饱他!
所有来自于海小霓的关心与体贴,都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家事秘书!
那么,同样的角色换另一个女xìng和男xìng来担任,有何不可?
在如此叛逆的情绪主导之下,他无条件同意麦珈珈临时换人的行为,很爽快的重新签订一份工作契约。
他相信自己可以证明海小霓没什么特别,任何一个家事秘书都可以取代她,做好她原本在做的事情。
他若无其事的过日子,连自己也没发现他待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脾气相对的越来越坏,尤其当他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时,心情更是恶劣。
然后他作了一个梦。
他梦见一只空碗静静的搁在餐桌上,隐隐约约还散发着芋头香,晕黄的灯光下缓缓伸出一双细白的柔荑,悄悄拿了碗就要消失在眼前。
一个男人冲上去攫住那双皓腕,激动万分的大吼,“不准走!”
墨朗被自己的声音吓醒,急促起伏的胸膛里是揪紧发疼的心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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