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京城西北五十里处,有一个道观,道观香火还行,观里有一个主持,三个小的道童。
道观是里外院,外面是大殿,大殿里放着三清雕塑,有上香的香炉。
道观的里面是居住的小院,院子不大,有三间房。
这个道观很干净,主持每天收拾的很整洁,苍白的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手中的拂尘雪白雪白的。
早晨起来,三个道童打扫完院子,吃饭早粥,诵完早经,就去大殿守着,招呼香客,而主持则留在后院中。
这是新朝无数道观里的一个道观,每天的日常都是这样,没有什么让人注意或者觉得新奇的地方。
但是这个道观有些不一样,因为此时在道观的后院的房间里,有一个头陀正在念经,而在和尚的脚边,躺着一个抱着白布,只露着脸的一个少年。
这少年躺在脚边,一动不动,若不是间或看到少年胸口起伏一下,都以为这头陀在超度这个少年。
“人怎么样?”
头陀睁开眼,道:“还没醒,要我说,他就适合本门心法,有舍生取义的大智慧,正是修佛的绝佳人才。”
道观的主持老道士一甩拂尘,讥诮道:“算了吧,若是他知道你将辛诚拐跑到西域,非打死你不可。”
“此言诧异,我这是渡有缘人成佛,脱世间的三千烦恼。”
老道士冷笑了一声,道:“秃驴,说起来,那也是我选的人。”
“我佛慈悲,相见即是缘。”
老道士看着这个头陀,笑道:“我倒是很好奇,你把那个女子说服成什么样子了,有没有让她剪去三千烦恼丝,遁入空门。”
头陀看着老道士,将手中的佛珠一甩,道:“你个臭道士,根本就没安好心。”
老道士微微一笑,道:“大和尚,你不是渡有缘人吗?她现在岂不是正好?”
头陀摇头道:“她尘缘未了,尘缘未了。”
老道士讥笑道:“我看你是怕他醒来打死你吧。”
头陀摇头道:“非也非也。”
老道士轻声切了一声,两个人都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少年。
这少年五官算不得精致,脸有些方,乍看的时候,显得有些呆板和老实。
“你说,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聪颖机灵之人吧?”
头陀道:“这叫大智若愚。”
老道士皱了皱眉道:“我觉得此人是生而知之,他的聪慧和想法,非常人所及,我这一辈子所见所闻甚多,也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人。”
头陀道:“当初你不是不准备见这个人的吗?”
老道士道:“我怕你被他打死或者阴死。”
头陀道:“或许能成为我佛门弟子呢?”
老道士切了一声,道:“你若能将他收为弟子,我就承认你是我师兄。”
头陀双手合什,道:“机缘未到。”
老道士笑了笑,道:“就你承认吧,但凡有智慧的人,你渡化不了,更何况是这个人。”
两人斗了一会儿嘴,却看见床上躺的人扭来扭去,脸上渗出了一层汗珠。
“你给他输的是什么功法?”
老道士笑道:“你猜呢?”
“不是你本身的功法。”
老道士轻蔑地看了一眼头陀,道:“说过了,不要拿你们那浅薄知识来测度我们,说起来要不是李白眉西去流沙,拿来的你们啊。”
头陀不与他计较这些陈年旧事,道:“他丹田已坏,就算是你”
老道士道:“都说了,不要测度我的能为。”
床上,那个少年痛苦地激烈的挣扎了一会儿,又安静了下来。
“这是第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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