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成谶。
慕容染尘一愣,竟然看见了自己永远难以忘记的画面,期待的心情一瞬间被湮灭,宛若心灵裂了一个极小却深刻的点,接着便碎作千万片。
极是盛繁的皎洁如白雪般素净的梨花上沾了些许的晶莹剔透,在初升的高阳下熠熠生辉,反衬着落座于树下的一对璧人。
素白的衣袍上以银丝绣作流纹,漆黑的墨发尽谢,华丽得庄重,清冷得淡薄如水的双眸,此刻却唯有温柔的暖意。
在他怀中的女子,容颜生得绝代风华,慵懒的狭长凤眸中有着淡然的笑意,如樱花般精致的薄唇轻扬,七重的繁复,最外层便是一袭素白的袍子,但似乎又不像是素白的冷硬,多了几分柔和。一只高傲的九尾银凤落在衣袂边的云雾中。襦裙是枣红色的典雅,垂下菱带和几根流苏。接着是北沐贵族女子常着的十二单衣,皆是掺杂了洁白无瑕的颜色和典雅的枣红色。三千青丝雪挽作繁复的发髻,配上一只琉璃九尾白玉凤凰傲然站立,显得有一些尊贵荣华的模样。袖袂边的双手,皓白如雪般纤长。
那个女子,不是慕容染殇。或者说,慕容染殇的清丽脱俗,根本比不上她的慵懒容颜,偏偏却生出一股疏离的冷意。可是陌璟澜那般的清冷孤寂,怎会与那个不相识的女子如此接近?她,究竟是谁?
心下疑惑不解时,那女子似乎受了惊动,转过眸子来。
那张清隽似斜雨缠绵的容颜,她都快忘记了,今日一见才发现竟然是一别数月的慕容染尘。原来陌璟澜所说的故人是他。忆起当初他毫不留情的捅破那个华丽的谎言,拂袖而去的模样,心中冷笑。而后,竟然悔悟方晚,跑来与她道歉,说自己一时糊涂才会那样做。果然,看见他,心中的厌烦就徒然升起。
“你是谁?”慕容染尘终究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疑惑不解,问出了口。
陌璟澜刚想开口讽刺一番,却看见君离殇按住自己的手,索性就任由她了。
君离殇容颜上尽是满不在乎,狭长的凤眸的慵懒后却有一丝嘲讽,悠悠开口,清脆悦耳的声音一字一顿的清晰落入他的耳中:“我么,是你的父君收养的慕容染殇,是你的皇妹。”言罢,她还故意笑吟吟的看着他,眸中的慵懒被嘲讽代替。
“你胡说八道!殇儿才不长你这个模样,你不是她。”他闻言,便立即开口否定了她的身份。
“哦?那你说我是谁?”言罢,君离殇也不等他的回答,幽幽道:“算了,还是我来说吧!当日是你亲手捅破的那个谎言的薄纸,后来又不顾我的感想将我送给陌璟澜,最后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沦陷进了自己编造的谎言,想要挽留,不过,却已经是事实,你已经无法改变了。怪就怪你自己不珍惜,发觉得太晚罢了。不过,我还要谢谢你将我送给陌璟澜,因为是他,让我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和那段遗失的记忆。我说的,对吗?”
慕容染尘心中猛然一颤,是啊,怪就怪他自己是自己亲手捅破了那个谎言的薄纸,是他自己摧毁了他们美好的今后,就连那些曾经的美好的回忆也未曾能留住。而他却总是责怪自己的失意选择,却从未深究过到底是谁的错。果然,还是自己最为可笑之极。
“殇儿,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原谅我?”
原谅吗?有什么值得我原谅?你当初背叛慕容染殇的时候是那样的决绝,为什么如今却又低声下气?
“呵。抱歉,你这样的悔过,我不需要。”君离殇起身,顺着花树走了一圈,抚摸着梨花,漫不经心的说。却又强调了不需要。
闻言,慕容染尘如坠冰窟。
“皇兄,哦,不,或许我应该称呼你为慕容染尘,因为在你捅破你自己编造的谎言的时候,我们的关系就已经撇清了。现在,我要告诉你,我和夫君要离开了,你请自便。”不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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