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宁可转身去了邻近的破道观。道观蛛网丛生,三清泥像剥落残缺。他隐隐记起在此读过道经无数。
观主李道人手捧经书,摇头晃脑的高声颂读“道冲而用之,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若存。”他高兴极了,伸手去拍,却是一个幻影。
人呢?人都到哪儿去了?
巨雕旁的宁可泪流满面。
梦境中,宁可仿佛化身无数。他想起了曾和老爹一起燃炉铸铁。于是,他到了铁铺,炉中燃起熊熊大火,却不见了老爹的身影。
在他眉心紫府中的一点火星,动了起来。
宁可又想起曾和老爹一起在水中采集莼菜。于是他到了河浜,依稀有莼菜,但却不见了一起捞捡的老爹。
在他腰间命门里潜藏的水龙吟,游了起来。
宁可再想起幼时会飞的竹蝶,于是天空中飞满了竹蝶。
如同当年一样,宁可伸手去抓。这一次,竹蝶落在了他的手心,化成丝丝缕缕,钻进了他的皮肤。
正如李道人所说,宁可自出生起便开始了修行。十余年煅铁的同时,也将宁可的身体炼的异乎寻常的強健。他体内神秘的光点,更是最大限度的保留了他的先天体质。之所以迄今为止宁可没有突破筑基之境,也如李道人所说,他尚未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以武破境,是聂少白的方式,并不代表宁可也能适用。但不可否认,在一定程度上,这种修炼的方式起到了促进,加速宁可破境的作用。
第一个竹蝶消失在他的掌心,宁可愣了一下,感觉有些东西进入了自己的体内。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结界内,同样的事情也在发生着。被结界罩住的这部分极稀薄的灵元,如第一个竹蝶一样向宁可体内涌去。转眼即逝!
然后,构成结界的灵元,就象第二个c第三个竹蝶一样,被鲸吞入宁可体内。
世上很多事情就象是静止的车轮。想要推动时必须要出很大的力,一旦动了起来,想要停止,往往却要花费更大的力量才能停下。
经脉经过水龙吟的开发和滋养,比起最初的时候已经茁壮了许多,灵元入体化为一股暖流在其间穿行。
水龙吟和火星碰到这股暖流,就象是李道人喝多了老酒一样的兴奋,陡然加快了运行的速度。
它们各自穿行,永不相遇。火星在紫府,水龙吟必在命门,火星运行到了命门,水龙吟便到了紫府。
经脉中极速的运行,渐渐的形成了一个旋涡,越来越多的灵元化为暖流,充斥在宁可的经脉之中。从最初的涓涓细流,到后来的潺潺流淌,及至最后变成汹涌澎湃的急流。
宁可感到自己像一只吹涨的皮球,体内的暖流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水龙吟最初运行的那条经脉早已容纳不下,被涨的生疼。于是像水一样,那道暖流在宁可体内四处奔流,寻找出口。
“哗”的一下,一条从未走过的经脉被冲开,暖流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奔马般跑了进去。
从未走过,便意味着细小,孱弱。突如其来的暖流奔腾而入,带给宁可的是无比的痛苦。
巨雕旁,宁可开始抖动起来,这痛苦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他的手脚不听使唤的产生了痉挛。他一把抓住了绑在巨雕爪上的锁灵藤,就象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再也不肯松手。
锁灵藤上光晕流转,布满了器宗的乙木真灵。这本是专司防御禁锢的法器,一遇外物自然而然地便会发起防卫,锁灵藤动了起来,象真正的巨蟒一样虬结盘绕,把宁可整个身体圈在中间。下一刻,乙木真灵便象是竹蝶一样,源源不断的被吸入宁可体内。
乙木真灵的加入,就是火上浇的油。暖流变得狂暴起来,瞬间将那条新冲开的经脉填满。“哗”又一条更新的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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