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阳也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无所谓，她又不是来出风头的，对于这些有城墙下同眠的难民们，能救一个是一个罢了。

    好在，有元呈煜做保，至少秦军医不会再赶她走了。

    她细细地观察每一个人的症状，虽然报告说是瘟疫，但是她觉得这些人的症状更加像是中毒。只是因为这些人的中毒顺序有先后，所以才会是一个一个倒下的，看上去就像是被传染了一样。

    足以佐证她这一点猜想的强有力证据就是，躺在地下的，全部都是难民，士兵和大夫们，都没有一个倒下的。

    如果真的是瘟疫的话，不管防护措施做得再怎么好，不可能刚刚好控制在难民群中。

    元呈煜无视老军医一直请他回去的话，几乎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林挽阳身后，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开口打扰她，在她皱眉深思的时候，也没有询问。

    到最后，林挽阳走出了隔离区，他才问：“大小姐，可有眉目？”

    林挽阳微微点头：“有一些，但是我还需要再确认一下。早上派的粥，可还有剩？”

    元呈煜立刻对身后因为不放心而跟着的一个士兵说：“去，叫崔范来。”那士兵一路小跑去了。元呈煜又回头问林挽阳：“大小姐怀疑是中毒？”

    林挽阳点头：“确实有这个想法，这些老百姓身上的症状很像瘟疫，也确实是大面积出现，但是其实传染性并不大，至少，眼下，并没有一个士兵被感染。而要让人同时出现同样的症状，最有可能是口服了同样分量的药物。如果是通过其他途径中毒，中毒症状应该是层次不齐的，而且范围也不可能刚好控制在这些难民群中。”

    元呈煜皱起眉头：“如果是中毒，这么严重且连秦军医都看不出来的毒，不可能是无意，那就是有人蓄意，可是为什么呢？”

    “想想，如果这些难民引起暴动，对谁最有利。”林挽阳也不解，谁会跟这些老百姓过不去。

    元呈煜分析：“曾经也有敌军混在难民堆里，但是眼下他们已经投降，大局已定，就算发生暴动，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而且如果被查到，很可能会再次引发战争。他们不会这么傻。”

    林挽阳接过话头：“我听说是四皇子殿下让难民聚集于此，还每日派粥，这让四皇子一时之间成为民心所向。如果这些难民出了问题很有可能，对方是冲你来的。”

    元呈煜目光阴冷：“我大概有数里，只是想不到他心狠至此，拿这么多人命来做赌。”

    然后他对着林挽阳行了个礼：“还请大小姐尽力解毒。”

    林挽阳有些受宠若惊，她万万没想到有个皇子会对自己行礼，虽然不会觉得自己要折寿，但是也有写不可思议了。

    她赶忙不伦不类地还了一礼：“好说好说，只是我最近手头有点紧，这出诊费，公子可要一分不少地算给我。老规矩，市场价。”

    林挽阳说完，自己也有点黑线，她本来想很豪气地说这是自己份内之事，但是实在是手里没钱让她极其难受，眼前有个财神，不坑点钱她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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