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吃一个没削皮的莴笋试试?!试试?!
你能毫不矫情地嚼碎吞下,我能叫你爸爸!
我继续克制住情绪反问他:“你怎么不吃??!”
小哑巴:“是你要证明自己不是食果尸,不是我。”
说得好有道理。
但是!我不听!不听!这些带着恶心粘液的东西本来就吃不下去的好吗!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你要知道,我信什么不重要。”
小哑巴将莴笋也收进了菜筐,稍作调整后就费力地提着一大框菜走了。
我感觉脑子里思路很乱,我现在根本连证明我是正常人都证明不了,感觉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在我脑子天旋地转,我突然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静静看着小哑巴经过我的身边,菜筐很重,他白皙的指节被塑料筐勒出深红色的印子,指尖发白,看得人心疼。
看着他的手,突然有张记忆里的图片飘了出来,轻轻地,让我没有一点防备。
这双手,曾经差点被毁了,差点被我的冷漠毁了。
当年他刚来,凭借着温柔的性格和出众的容貌,迅速收割了一大片迷妹心,甚至高年级的迷姐都有毫无缘由的母爱奉献给他。
显而易见,有人会眼红,会嫉妒,会给他说:“你放学别走!”
他虽然有我这样酷炫的哥哥,但我并没有给这个小天使任何告诫和庇佑,他有哥哥和没有一样。所以当有人给他说:“放学小树林见!”时,他就一脸天真地去小树林等人家!还好心地带上了奶茶给要“教育”他的人消暑!
我在二楼窗户边看见了。
看见他被打的全过程。
我早就收到消息,有人要收拾新来的“小女生”,还想叫我去,我当然不会去,去了不是给他机会告我状吗?
六个男孩子,一个泼水,两个拖手,两个拽脚,还有一个负责嘲讽技能。
他们以教小哑巴“什么才是男孩子该有的样子”为借口,将小哑巴打得缩成一团棉球。
那时的小哑巴真的像一个哑巴一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能从他紧攥的拳头看出,他正在忍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
真是弱啊。
我以为他们打过了就完了,毕竟小哑巴也没反抗。但大概就是因为小哑巴不反抗,所以他们将小哑巴紧握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准备拿奶茶上的装饰物将他指节分明的手戳穿拉断。
这就有些过分了。
打两下最多休养一段时间,手指断了,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小哑巴也感觉到了恐慌,开始了毫无意义的挣扎,这种行为,和某些电视剧里即将被强行咳咳的女人一样,只会召来施暴者更兴奋的虐待。
“啊!不要!救命啊!谁来帮帮我!”
他无助地嚎叫着,我听得一清二楚。
“谁来帮帮我?!”
我就算闭着眼,也能感觉到他的恐慌。
我要救他吗?
我为什么救他?
只不过一个挂名堂弟而已,我干嘛要去逞英雄地一挑六啊!
天色已晚,来了个路见不平一声吼的神奇大爷,赶跑了这群小小年纪却心狠手辣的人。
大爷要扶他去医院,他又弱又坚定地拒绝了,迈着摇摇欲坠地步子,费力地走着,虽然有人阻止,但还是晚了点,他的手被划开了口子,鲜血蜿蜒在他的手指间,他又握紧了拳,鲜血流得更加欢腾了。
我一路尾随。
亲眼看到他倒在了地上,倒在茫茫夜色里。
我却始终没能上前说一句:“我帮你。”
如今,我落难了,居然得他如此相助,一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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