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洒了大半,犹未发觉。
秦珩默默叹一口气,也不知道大皇兄是怎么想的,为何表现出来的模样,教人这么不自在呢?
不自在的不止她一个。太子秦璋暗叹一声,想要站起身来,打个哈哈,将此事揭过。——原本是一桩小事,然而父皇不喜欢大皇兄,那这事儿就不小了。
沉默着的寇太后忽然开口:“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非要提什么作诗!你小时候不善此道,现在就来作弄侄儿?”
听她话中之意,竟是在指责睿王。众人一怔,只当她是打圆场,心想这般圆过去,倒也不错。
睿王忙起身谢罪,他俊美而精致的眉眼,微微上扬着,脸上满是笑意:“母后这话说的,可真是冤枉孩儿了。”
寇太后摆手,颇不耐烦:“好好的家宴,都教你给搅和了”她站起身,扶着嬷嬷的手,眉目清冷:“皇帝,哀家乏了,你们继续。”言毕,摇摇摆摆离去,竟不再看睿王一眼。
秦珩目瞪口呆,不是说皇祖母很疼惜皇叔么?怎么会当众给他没脸?虽说往年太后也会借口乏了提前告退,但这一回,竟像是被皇叔气得提前离席。
睿王的笑意僵住,原本清俊的脸显得有几分可笑。他静静地注视着寇太后离去的方向,半晌方自嘲一笑,一脸歉然对皇帝道:“如此,是臣弟的错。”
他脸上的寂寞愤懑清晰可见,皇帝暗觉快意。因秦琚而生出的不满瞬间消失殆尽。他安慰弟弟两句,打了个哈欠,这家宴,也就散了。
秦珩越发觉得没趣,今夜之事,更坚定了她的念头:在宫里,少说话,少做事。多说多错,谁能想到皇叔那一个提议,就造成尴尬局面呢?
不过老实沉闷的四皇子肯定不会多管闲事,她同秦珣待父皇母后等人离开后,才相偕而去。
夜风凉凉,送来远处桂花的馨香。
秦珣与她并肩而行,凑到其耳边,低声道:“四弟”
他喉头的话戛然而止,眼眸轻闪,将视线从老四白皙莹润的耳珠移开。
离得太近,他呼出的热气扑在秦珩耳朵里,痒得她差点哆嗦。她定了定神:“嗯?”
清冷的月辉下,她微昂着头,神情茫然。
秦珣心头一跳,唇边漾出若有若无的笑意:“走,跟我去景昌宫。”想来阿武已经准备好了。
九月初十,秋高气爽。秦珩坐在章华宫看书。昨日是重阳,她与三皇兄一道登高,如今腿还发软。看书时,她有些心不在焉。
对于冯公公的到来,她颇觉意外。放下书,她轻声问:“公公有事?”
“老奴奉皇后娘娘之命,带殿下去看些好东西。”冯公公一脸神秘。
秦珩心里一咯噔,面上却带着呆气,问道:“只我一个吗?”
“当然不是。”冯公公笑得有些怪异,“三殿下同殿下一起。”
“哦,原来如此。”秦珩点头,稍微松一口气。她继续问:“什么好东西?”
“殿下到了就知道了,绝对是好东西。”
他神秘兮兮,秦珩心中的不安却更浓了。她随着冯公公,一路前行,在临欢宫门口停下。临欢宫如今无人居住,平日只有若干洒扫宫人。她隐约觉得这里似乎比其他宫室要凉快许多。
看到远远走来的秦珣时,她眼睛瞬间就亮了:“皇兄!皇兄!”她想,有三皇兄在,她的心可以放回肚子里了。
她这两声呼唤听着并不悦耳,有些沙哑粗粝,秦珣当即微拢了眉,然而看见喜出望外的四弟,他加快了脚步,唇角也微微勾起。
这小子,一看见他,就乐成这样。
老四不知道他们来这儿干什么,秦珣却是清楚得很。领他至此的太监,告诉他,说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教他们去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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