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甜甜的,糯糯的。秦珣心一软,伸手,提起四弟的肩头,微一用力,将其拽了上来。
唔,这小子一直练武,为何还这样轻?将弟弟安放在马车上,命驭者继续前行。四弟喝醉了以后,身子骨发软,坐不住一样,脑袋不自觉地就往他身上倒。
秦珣试图将弟弟身子摆正,失败两次后,干脆放弃了,把老四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自己也喝醉了,他竟然闻到了香味,极浅极淡,非兰非麝,分明是从四弟身上传来。他猜测大约是衣裳上的熏香。
秦珣看着弟弟单薄的身躯,没来由想起自己方才拎着他肩头将他提上马车的场景。他心念微动,伸手捏了捏弟弟的肩头,又比了比自己的。他眉头微皱,肩也太瘦弱些。
他手缓缓向下,比了比自己背的厚度,又去比四弟的。他刚碰到四弟的衣襟,还未来得及仔细量,马车就停了下来。
“殿下,到了。”
秦珣手的方向微微一变,晃了晃弟弟的肩膀,低声道:“醒醒,到了!”
然而四弟呼吸平稳,一动不动。车厢里的光线不大好,可他能清晰地看到四弟脸颊红润,睡得正香。他干脆将四弟抱下马车,送回章华宫。
看见自家殿下被三殿下抱回来,掬月极力保持镇定,上前要接过秦珩。
秦珣只瞥了她一眼,轻启薄唇:“我来吧!”他对章华宫很熟悉,不用掬月带路,就径直往寝宫而去。小心将弟弟放到雕花大床上,离开时他不忘吩咐掬月:“好生照顾你们殿下。”
掬月胡乱点头,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她方才真怕他会一时兴起,脱掉四殿下的靴子。她对自己说,这样不行,一定要说服殿下与三殿下保持距离。
殿下和三殿下走得太近了。
她有点后悔,也许很早之前,她就应该狠心阻止殿下同三殿下交好的。
她跟苏方不熟,又有皇帝在侧,自然也说不出什么贴心的话来,只客客气气说上两句,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皇帝素知儿子胆小老实寡言少语,对此不以为意,挥手教秦珩退下。——他今日允他们见面,也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
秦珩施礼退下,心里有些茫然。其他皇子都盼望着有母族支持,可是她多了一个舅舅,也没看出什么不同来。——哦,是有不同的,她肩上的担子会更重一些,以后走的每一步路,都要更小心一些。
冬日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觉得从里到外都冷飕飕的。
“殿,殿,三殿下?!”山姜惊呼声引起了秦珩的注意。她抬头,看见了前方数十步外的秦珣。他一身簇新的玄色大氅,静静地站立着,俊挺冷峭。
他也发现了她,身形一动,向她大步行来。
几乎是一瞬间,秦珩就从方才的思绪中抽离,她脸上浮现出一个憨憨的笑容,加快脚步向秦珣走去,口中唤道:“皇兄”
“嗯?”秦珣停下脚步,不动声色打量着四弟,见其眼睛虽红,并无惊惧之色,略略放心,“没事吧?”
“没事,我见到了我舅舅”秦珩轻轻“呀”了一声,后知后觉,眨眨眼,满是感动,“皇兄是担心我,所以在外面等着吗?”
秦珣挑眉,嗤笑一声,语气冷了几分:“你想多了。我找你,不,我找父皇有事。”
事实上,在听闻四弟被父皇传召后,他心神不宁,不知怎么就到了永宁殿外。直到看见老四毫无异样,他才放下心来。但他并不想告诉老四,怪别扭的。
“啊?这样啊”秦珩耷拉了脑袋,眼里若有若无的失望,看得秦珣心底一颤。他想起一事,轻轻拍了拍四弟的脑袋:“你在这儿等着,待会儿带你出去。”
“诶?什么?”秦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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