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痛苦,给了谢清述一颗心,将谢清述送回了谢府,她守在谢清述的身旁抹去了谢清述所有关于她的记忆,她坐在床边,轻捧着他的脸,眼神里尽是眷恋:“我知你是为我好,所以也顺便把我忘了吧!!”
“何谦流,你别以为如今帝君是人将来历劫回归之时便能记得你的好!”站在门口的素蛾抱着手臂,冷眼凝着她。
素蛾不知这何谦流的功力如何了,所以也不敢贸然动手。
何谦流收了手,朝她笑道:“怎么说,你我也是同为昆仑山的仙蛾,如今你我当真要如此吗?”
“哼,你顶了我的名字与帝君在一起,如今却要来与我讲什么情分不成?你若是当真如此有诚意,那便滚得远远的,不要再踏入我们的生活中来了,便是这几十年,我也心甘情愿!”
何谦流瞧着几近疯狂的人,点了点头:“心甘情愿就好,我就先回去了。”
她匆匆出了府坻,外面下着寒雨,行人匆匆忙忙,常唤找到她的时候她还在麻木的走着,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年,他只得将她拽回了自己的土地庙里,给了她一套干衣服让她换,她只是呆呆的瞧着窗外,默默无语。
“我说,姑奶奶,你倒是给句话啊,你是要我去把那姓谢的砍成肉泥呢?还是帮了包子?再不行,我把他抓来清蒸啊,红烧啊总行吧?你这都大半年了,窗外的叶子都已经重新发芽了。”常唤在她的眼前也晃了大半年了,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说过话,无论这常唤怎么逗弄她,她只是何持着沉默,更多的时候也只是眨眨眼睛,继续盯着那一株树发呆。
直到有一天,常唤提了一个鸟笼子回来,那鸟儿在笼子里面叽叫喳喳的唱歌,她就像是疯了一样,将那笼子给弄了个粉碎发,里面鸟儿也跑了出来,常唤有些无奈,瞧着她直叹气:“姑奶奶,你想怎么样你告诉我啊,你可千万别一个人想不开啊,你这般,你刘我怎么办才好?”
她眨了眨眼,问旁的人:“你看,远处的那一株最后高大的树,像不像青丘的苦情树?”
“那就是苦情树啊,这么多年来,它凋谢和开花只有两种原因,缘生而花开。缘灭而花落,每一朵花里都住着一位专让司红娘之职的狐狸,这是得天独厚的青丘狐狸们需要付出的代价。”所以说,这世办根本就没有什么得上天的眷顾啊,上天之所以眷顾你,也不过是因为你这个妖有价值罢了,若是有朝一日没有了价值,那么这一切,还有什么意思?
“原来如此。”她起身,有些木讷的走了出去,这常唤跟在她的身后,跟跟着她去了苦情树下,她在苦情树下呆了许久,树上花开花落,纷纷扬扬里异常热闹,花瓣落在她的身上,纷纷扬扬里她只觉得自己心里空空荡荡的,于是她就开始将她的回忆一点一点的织进了那泡沫里面,再将泡沫藏进小包袱里。
常唤得空了便去陪她,有时候陪着她一坐就是一天,直到某一日的佳节,他领着这何谦流去逛集市,何谦流开始走得好好的,后来忽然就顿了脚步,对面走来的人是何清述,他与那素蛾牵着手走在街上,他专心的逗着素蛾笑,素蛾看了她一眼,然后两个人与她擦肩而过,擦身而过的时候突然心脏疼,他捂着心口微微皱眉。
素蛾忙扶着他,焦急不已。
何谦流忽的笑了,朝常唤道:“我们回去吧!!”
“回哪里?”
“我家。”她拽着常唤回了她家,在家里一番折腾,总算是能住了,她要当她的土地爷呢,在这里自由自在。
后来,她在喝茶的时候,听那东岳山神说:“说来也是怪事,最后有位帝君历劫归来,一来便将自己的心给挖了出来封印了,才饮了一碗忘情水,现如今已经进入闭关的时节了,也不知道那位上神是怎么想的,那可是挖心之苦,他竟也能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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