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当然走。”我望了望身前那条游入雾海的山路,回头对亚图说,“在上路之前,我希望您告知我几件事。”
“说吧,你需要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亚图轻吐一口气,吹散山间的岚蔼。
“我的弟弟延月还好吗?”我低着头问道。亚图的眼睛里似乎藏着无尽的利剑,我实在无法与它对视。
“容我看一看。”亚图闭上双眼,似是在冥想。过了一小会儿,他睁开了眼睛:“应该是死了吧,他躺在行骸间一动不动。”
“死了?怎么可能?”我惊讶地喊道,双腿已无助地跪在了地上,“他明明没有进白石木森林啊,怎么会死在行骸之中。”泪水还是止不住地落下,打湿了地上的草叶,我开始哽咽:“不可能,不可能,您骗我的吧?”
亚图又闭上眼,再次冥想了片刻,然后说道:“还记得你在幻境里斩断的锁链吗?其中的一条其实是你弟弟系在你身上的绳子。他发觉绳子断了以后就进了白石木森林找你,再然后就死在了行骸之森。”
我不停地摇着头,口里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突然,我猛地站起身子,一把握住了亚图的龙须,双膝跪地,央求道:“我求求您,救救我弟弟吧!他他他今年才十六岁啊,怎么能就这么死了?求求您了,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亚图从我的双手中抽出了龙须,将我甩到了一旁,“还有什么事赶紧问,若是没有就走吧。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像个孩子。”
“有,有,当然还有。”我摸了摸泪水,从地上爬起来,“我之前吞下的那些小球是什么?”
“是灵枢,对于我以及我故乡的生物而言,灵枢是同心脏c大脑一样重要的身体部位。你当时吞下了二十余颗是树蓝的灵枢,虽然救捡了一命,却也留下了后患。因为灵枢里的能量在你体内乱窜的,所以你的身体已和常人大不一样。反常的经脉和器官位置虽然赋予了你更加强大的躯体,却也导致你的寿命大大减少,不算上疾病和创伤你最多还可以活二十年。”亚图冷冷地开口道,“关于灵枢,你知道这些就行了,还有别的事吗?”
“二十年,呵,二十年,骗人的吧。”我自言自语道,没有再回答亚图的问题,转身朝着那条山路走去。
亚图见我不再说话,又飞了过来,伸出龙须在我的脑袋上点了点,点得我头晕目眩,然后就朝寒池飞回去了。待晕眩感退却,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副图,是整个地下世界的地图,图上标着一条路径。这条路始于寒池,亦终于寒池,一定是寒池古道了。
伴着地图的出现,亚图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我突然想起,自己一直没有给这个世界取名,不如就用你们的汉文取个名吧。这里隐于地下,地者坤也,那么就叫它坤隐。回到正题,我已将坤隐的地图和寒池古道印在你的脑海里了。千万不要偏离路线超过一百里,否则你的旅途就提前结束了。此外,你脚下的这座山叫唯山,山上仅有这么一条狭长的山路,这条路一直通到东桓山。在此期间,你可千万别掉下去,尤其不要掉入南边的大山谷里。谷里住着我的一位老朋友,他最喜欢圈养你们这些繁衍型的小生物了。”
我晃了晃脑袋,从行囊里拿出水袋,喝下两口冰冷的水,脑海中的地图渐渐淡去。脑子里变得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或者说什么也不想有。
我深吸一口气,想要保持着内心里的宁静,却又无助地长叹一口浊气,可还是止不住地朝天空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什么了?父王,母后,儿臣该怎么办啊?王权未归,胞弟身死。如今只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失控的情绪支配了我的躯体,不自主地开始抖动,开始急促地喘气。可无论我怎么呼吸,怎么倾吐体内的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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