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是撞鬼了呀!”回想起二毛那黑洞洞的眼睛,阴森森的大马脸,燕处飞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可是,鬼上身的不是二毛么?为什么死的是我?”
燕处飞像羽毛般飘荡在家那间简陋的砖瓦房里,无助地望着木架床上死气沉沉躺着的,自己的躯壳。
自己已经是出窍鬼魂这一发现,令燕处飞仍处在极度惊悚!
茫然四顾,看到憔悴得不成样子的老妈俯在摇摇欲堕的木架床沿,双蒙脸哀哀啜泣,眼袋都肿成了核桃。
白发斑斑的老爸神情木讷地劝慰着老妈,燕处飞分明看到老爸眼那一抹浓浓的死灰。
看到年迈父母突然苍老成这样,燕处飞说不出的心酸。很想劝慰一下两老,却发现已经无法沟通了。
燕处飞瞄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老式撕历,撕到了农历月十。已经昏迷两天了呀。
“我才二十多岁啊,怎么就突然死了呢?”燕处飞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悲愤地呐喊,“见鬼!谁能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燕处飞强行压抑狂躁的情绪波动,努力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
燕处飞回想起来,失去意识那天,是农历月十五,正是元节,按照村里习俗,要“放路灯”。
所谓“路灯”,顾名思义,就是用来照明的。只不过,元节放的路灯,不是给人照明,而是给鬼指路罢了。
所谓“放路灯”,就是在路边摆放豆腐和饭团,还要撒上盐和米,旁边再摆上香烛。沿途还要有人一路敲着锣,打着梆,煞是热闹。
大伯是村长,过来抓壮丁,叫燕处飞帮忙“放路灯”。
燕处飞前天晚上通宵玩魔兽,头脑还昏沉沉的,很不想去。无奈拗不过大伯那倔老头,被硬扯了去,在“放路灯”六人组负责打梆子。
村子西头,通往村西坟场土路上,村男女老少闹哄哄地挤在路边,看燕处飞他们一溜“放路灯”。
“嗒!嗒!嗒!”燕处飞行尸走肉般一步摇,漫不经心地敲着梆子,毫无节奏感。
二毛背着一袋香烛和芋头,吊儿郎当地走在燕处飞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瞎扯。
“阿飞,你昨晚又偷看婶洗澡啦?”二毛涎着个大马脸,一脸死相。婶是村里的寡妇,长得很好看。
“扯淡吧你!”燕处飞横了一眼这个一肚子坏水的二流子。
“要不干嘛这么蔫不拉叽的?”
“我那是刷了通宵的飞头好不好!”
“刷到了没?”
“毛!村里的破网络太坑了,老掉线,团灭到想死的心都有了。”
“阿飞,你说现在这路上会不会有很多鬼啊?”刚走几步,二毛又突发奇想。
“尽瞎扯!你小子见鬼啦?”燕处飞昏昏欲睡,很不耐烦。
“我又不是阴阳眼,咋看得见捏。”二毛阴阳怪气道,“说不定你身边就有艳鬼喔。”
“你小子这么下流,小心艳鬼勾走你的魂!”燕处飞笑骂。
“嘿嘿,做个风流鬼也不错嘛!”二毛无所谓地耸耸肩。
“美的你!再瞎扯,小心鬼上身!”燕处飞骂道。
嘴里骂着二毛,燕处飞脑海里却莫名闪现无数孤魂野鬼在这条土路上游荡的情形,不禁心里发毛,背脊发凉,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二毛!”走在前面的村长回头叫唤。
“来了!”二毛应了一声,看到前面几个停了下来,有人在摆放豆腐和饭团,有人在撒盐和米,便屁颠屁颠地跑上前去,从袋里掏出香烛和芋头,将香烛点燃,插在芋头上,摆在路边。
燕处飞也赶走两步,随敲了几下梆子,百无聊赖地看着前面几个摆豆腐c饭团,撒盐c米,二毛在旁边摆香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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